何元生的脑子一片混沌,隐隐约约好像是有过那么一个学生,六十大寿有人送玉佛吗?好像是有的,家里玉佛像很多,他信佛,身边的人也总爱送这些东西。
谢乐天慢悠悠道:“宋狱长有些欺人太甚了,邵先生不过是拜过您做老师……根本没这个必要赶尽杀绝啊。”
谢乐天三言两语激起了何元生对宋慈无限的恐惧与怨恨。
赶尽杀绝,这是一个多么诛心的词。
在何单海的葬礼上,宋慈就说过,下一次他会带花来。
下一次是哪一次?是他学生的葬礼,是他另一个儿子……还是他自己?
何元生眼睛几乎快要破出眼眶。
“何老,别生气,”煽了风点了火的谢乐天慢吞吞道,“气大伤身。”
完成了挑拨离间,乐天拄着手杖从病房里轻飘飘地出去了,随从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
“邵铭誉的家人都送走了吗?”谢乐天慢慢道。
“都送走了,早上刚上的飞机,我亲眼看着的。”
谢乐天缓缓道:“好。”
他身边的人办事都很得利,谢乐天把他们调教的很听话。
走出医院门口,外面太阳很大,谢乐天仰起头眯了眯眼,“日头不错。”
“先生想晒日光浴,我回去准备。”随从轻声道。
谢乐天是个病歪歪的躯体,却也不爱吃药,成天最喜欢晒太阳,认为太阳拥有扼杀疾病的魔力,只要天气好就会去晒一晒,长年累月的也晒不黑,依旧苍白如纸。
乐天本来以为这个人设特点维持起来应该很难受,但他真的去晒之后发现谢乐天的身体是喜欢晒太阳,舒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