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人到底还是瓷人,用火烫化烫软了,依旧是一碰就碎得七零八落,即使是在沉重泥淖般的梦境里,闻乐天也是大声地叫喊了起来,全然地招架不住,耳边的软语与轻柔的啄吻已不足够安抚他。
像一尾鱼被烧烫的匕首重重地钉在了岩石上,下手的人毫不留情地将整把匕首拔出,带出磨人的疼,又快速地将匕首再次钉入,无论他如何摇头摆尾也是动弹不得。
在磨人的疼痛中,乐天试图躲避,却是浑身都软绵绵的躲不开,唯有意识在梦境中被顶得支离破碎。
不知何时,那顾磨人的疼渐渐又变成了磨人的痒,乐天仿若堕入了温暖缠绵的沼泽之中,无处躲避越陷越深,口中的尖叫慢慢缓了,变得绵长又婉转。
刘琢听他哼的舒服,更是卖了力气,将闻乐天困死在了他的怀里,软成了一滩水。
梦中的乐天被热意与难以言喻的快乐包裹了全身,意识几乎快飞上了天,沼泽中的粘液似乎无孔不入,将他从四面八方淹没,他却不感到难受,反而绵长地轻哼了一声,红唇立即被堵住,微麻的舌尖在这一场炽热的火烤中又恢复了活力,与人纠缠了起来。
刘琢得到了闻乐天之后,心情平复了许多,开始慢条斯理地折腾闻乐天。
乐天也不知在浑噩梦境中过了多久,隐约似乎听到了人声——“真快。”
细小的吞咽声传来,之后便是泽泽的水声,他在那团温暖的沼泽中越陷越深,稍有意识想要思考时,便被再度席卷而来的热意拉入其中。
待乐天真正醒来时,连眼皮的眨动都费劲,长睫上似乎沾了无数的水,颤抖了许久才睁开了眼。
入眼便是刘琢正坐在他床榻边,脸色十分难看的模样。
“刘琢——”乐天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全哑了。
刘琢转过脸,一脸喜意,“陛下,你可算醒了!”
乐天浑身都疼,几乎已没了确切的知觉,只觉得身上里里外外每一处都钝钝的疼,从头皮到脚趾,没有一处是舒服的,他艰难道:“那女人……”
刘琢忙道:“我已将那贱婢活剐了。”
乐天想抬手揉一揉自己的额头,然而根本抬不起手,只能痛苦地皱了皱眉,刘琢察言观色,忙伸出手指轻揉闻乐天紧绷的太阳穴,低声道:“陛下,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交待她好好伺候你,没想到她如此大胆,竟敢对你用上了药,你若生气,等你好些,便打我几巴掌出气,或是打我板子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