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寒枝哄道:“那二少打算怎么和顾随竞争?”
乐天放在膝上的双手慢慢蜷缩,“我会在并购案上好好表现。”
俞寒枝点头,“听起来不错,可惜这个并购案本来就是顾随的项目,你表现的再好,也是给顾随锦上添花。”
乐天沉默了一会儿,道:“总有人会看到我的表现。”
俞寒枝几乎快怜爱眼前的顾乐天了,这种生长在豪门里还保留的这一份天真是真实存在的吗?他甚至怀疑顾乐天在装模作样,可顾乐天的神情很严肃很认真,略长的刘海快遮住他的眼睛,也不妨碍俞寒枝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
如果不是俞寒枝一早就从宋从忆那里听了太多对顾乐天的数落,他险些要以为顾乐天真是个有为青年而不是无能的窝囊废了。
“二少,你该知道顾随的身份吧?”俞寒枝又喝了口酒,眯眼道,“他是你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年纪比你还要大两岁,你该知道这对宋总意味着多大的羞辱。”
乐天的脸色白了白,咬唇不言。
俞寒枝翘起腿,两手放松地摊在沙发上,一手转动着酒杯,“顾随一来,你父亲马上就将这么大的一个并购案交给他,他有这么看重过你吗?二少,你可得想清楚了,此消彼长,你和顾随之间不存在双赢,只有你—死—我—活。”
最后四个字俞寒枝说的一字一顿,在安静的别墅里慢慢回荡,顾乐天的脸色更白了,一手颤抖着摸向酒杯喝了一口酒,酒液超出他想象的辣,他咳嗽了两下,对上俞寒枝戏谑的目光,又不服气地再喝了一口,眼中已经被辛辣的酒逼出了一点眼泪,他哑着嗓子道:“背后耍手段,胜之不武。”
俞寒枝轻笑了一声,“胜就是胜,胜之不武不过是失败者自我安慰的借口,兵不厌诈,谁能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俞寒枝见顾乐天垂着脸依旧脸色挣扎,继续劝道:“二少,你怎么也得想想宋总,她是名正言顺的顾夫人,如果她的儿子输给一个私生子,你叫她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做人?”
这句话真正戳到了顾乐天的痛处,乐天抬手将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干,语意沉重又酸涩道:“我该怎么做?”
“这就对了。”俞寒枝放下酒杯,轻拍了拍顾乐天的肩,发觉顾乐天的肩膀比看起来的还要窄,低声道:“这里有个U盘,等会你带回去,想办法把顾随那边的资料拷贝过来,剩下来的你就不用管了。”
顾乐天拿着酒杯的手都在发抖,颤声回了句‘好’。
俞寒枝嗅着顾乐天身上沐浴后的香味与浓郁的酒味,觉得有些意动,顾乐天的长相与个性都完美地击中了他的喜好,但顾乐天的身份摆在那就有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