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再醒来时已经夕阳西下了,项宇曜起身贴着玻璃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裴姝怡,直到裴姝怡真正脱离生命危险了,才被转去普通病房。
项宇曜坐在床头,两手握住裴姝怡的手,放在唇上一下一下地亲吻着,温柔而又充满了慌乱。
裴姝怡慢慢地掀开眼帘,乌黑纤长的睫毛颤抖着,动了动唇想叫项宇曜的名字,最终却只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呻吟。
项宇曜的精神处在极度的紧绷之下,闻声他的肩膀猛地一震,抬头看到裴姝怡睁着的清透瞳孔,项宇曜怔愣许久,随后俯身凑过去突然吻住裴姝怡的唇。
裴姝怡还没有哭,他眼中的热泪就已经源源地滚落而下,“姝怡…………”,项宇曜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刚叫出名字就已经泣不成声。
几个月来强撑到这一刻,再加上刚刚所受的惊吓,项宇曜的情绪终于失控,弯起手臂轻轻地抱住裴姝怡的肩膀,他发出的哭声低沉而又压抑。
裴姝怡反抱住项宇曜,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裴姝怡用力地紧闭上双眼,顿时泪如雨下。
最后在裴姝怡的坚持下,项宇曜还是把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打开了,裴姝怡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但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项宇曜就把她的脑袋垫高,让她躺在那里也能看得清楚。
电视里播放的正是裴廷清和宁怜梦的婚礼,她最爱的男人和其他的女人在她差点血崩而死的这天,对她的生死置之不理,而是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让全世界都瞩目的婚礼,曾经在那片郁金香花朵里说过在她二十岁娶她的男人,如今却做了别人的新郎,命运真是荒唐又可笑吧?
裴姝怡没有哭,前所未有的平静,这就是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吗?
他穿上礼服的样子真好看,在低头把戒指套在宁怜梦的无名指上时,他留在镜头下的侧脸轮廓也是那么完美无可挑剔,交换戒指过后,主持者说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裴姝怡看着那个曾经说过不抱其他女人、不吻其他女人的男人,在这时自然而然地用一条手臂环住宁怜梦的腰,那张脸慢慢地凑过去,与宁怜梦的贴上。
她还记得自己许诺过不让除他之外的男人碰她,而他却食言了。
下一秒钟电视屏幕就黑了,在项宇曜关掉的那一瞬间,裴姝怡随之猛地闭上双眸,紧接着两行清泪从眼角淌出,顺着苍白如纸的面容往下流。
半晌后裴姝怡睁开眼睛,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的树木落了叶子,枯黄色的一片一片在空中飞舞着,带着秋天到来的萧索和凄美。
裴姝怡只觉得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长达20年之久,而梦里的场景似乎是前世发生的一样,离她很遥远,她的记忆也渐渐模糊了,这一刻裴姝怡的内心变得无比的安宁平静。
裴姝怡仰起脸,她沐浴在夕阳下,唇畔含着浅笑,“裴廷清,你给不了的未来,让我来告别…………祝你们幸福,但愿来生不再与君相遇。”
裴家这天晚上,宁怜梦和霍惠媛打过招呼后,她关上门走到床边,裴廷清躺在床上仍旧没有醒过来。
宁怜梦伸手去推他,没什么反应,宁怜梦顿时有了怒火,先去浴室洗过澡,只围了浴巾在胸前,她上床后直接坐到裴廷清的腰上,一边脱他的衣服,挑拨着他的。
谁知裴廷清猛地睁开眼睛,宁怜梦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裴廷清已经抬起手臂,一个手刀砍在宁怜梦后颈的某个位置。
宁怜梦感到一股钝痛,颤抖而又无力地伸手指着裴廷清,“你…………”,刚发出一个字音,整个人已经晕倒过去。
裴廷清从容不迫地把宁怜梦推下去,随后他起身坐在床头,从礼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支试管,那里面装着透明无色的液体。
裴廷清修长的手指掐住宁怜梦的下巴,强迫她张口嘴,随后一点点把里面的液体全部倒进去了,收回手后裴廷清伸手一下子扯掉宁怜梦身上的浴巾。
女子雪白妖娆的酮体暴露在空气中,裴廷清却连一眼也没有看,他收好试管后走去浴室,出来后已经换了另一件衣服,裴廷清打开窗户,纵身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