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烈头昏的很,顺势把后背靠在了树上,他盘起手又道:“我话还没全说完,你就恼羞成怒了?”
卢阅平收回血迹斑斑地拳头,一双阴搓搓的眼睛死死瞧着丁烈:“你继续,我他妈看你还能说点什么出来!”
“那好,我再来和你掰扯掰扯你说的第三错。”丁烈唇畔的笑意更显浓郁:“你说你的第三错,是信错了我。那么我先问你,当初你愿意和我合作的原因是什么,你还记不记得?要是没记错,当时徐三多承诺你的锦绣前程和大笔金钱,都因为我和他的斗争而让你打了水漂。那会儿的你,和乞丐有什么区别?你不仅想要钱,你想得到徐白,所以才答应我做我放在在徐三多身边的一条狗。你的目的明确,这其实是一场交易,不是一场交情。既然不是交情而是交易,你又和我扯什么朋友?哪怕我当时用了盟友这个词,不过也是共赢时代下的称呼而已。你既分不清是非,也看不清人心。在这个时代,难道我还要为你的愚蠢和贪心买单吗?”
对卢阅平来说,一向给人以温文尔雅感觉的丁烈才是真正的魔鬼。
就好比现在,丁烈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子弹似的,噗噗地打在他心脏上面,把他的心打了个稀烂。
因为没读过太多书的关系,卢阅平惊觉自己连流利为自个儿辩解的能力都没有。
越是这样,卢阅平心里越是恼,恨不得现在就放开手胖揍丁烈一顿。
可转念一想,老婆是他自个人交给丁烈的,光是这一点就让他没有撒泼的理由。
卢阅平又挫几下牙齿说:“春香到现在都不晓得,我根本就没让胖子他们去欺负她。你既然这么问心无愧满嘴的大道理,有本事就告诉李春香这件事。”
说罢,卢阅平看着丁烈,神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过后,丁烈的目光穿过卢阅平的脸,望向另一颗树旁那个大腹便便地女人。
丁烈沉声道:“我想,春香已经知道了。”
卢阅平注意到丁烈的神情,顺着他的目光转身向后望去。
李春香一手扶着树,一手捏着一个装钱的牛皮纸袋,嘴唇在月光下颤抖着。
她震惊不已的原因,是自己从来不晓得之前的事竟然还有她不知情的部分,而那不知情的部分,恰好正是她对卢阅平死心的真正原因。
要不是因为自己走到窗口,要不是因为在楼下看见卢阅平,她又怎么会拿上先前卢阅平悄悄放在床头柜前的两万块钱追出来。
如果不追出来,她又怎么会听到他们的对话。
李春香拖着肿胀不已的双腿,一步,又一步地走向了他们。
走到卢阅平身边时,李春香一手捏住了卢阅平的手腕,一个反转,男人的手心向上,随后装有两万元的牛皮纸袋就丢在了他手里。
啪的一声。
直接打红了卢阅平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