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戈说:“我平时也很注重养生和保养皮肤,所以基本上没人相信我已经三十岁了,这大概是我最骄傲的事了。”
徐白抵了抵陆鲲的胳膊打趣道:“他都三十了,他还喊你鲲哥,有没有一种知道真相后石化的感觉。”
陆鲲撇一眼徐白,低声笑笑回句:“甭管谁大谁小,真像个爷们才行。他喊我一声鲲哥很正常,不是吗?”
“你说什么都对。”徐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如果不是因为陆鲲从事考古这个行业,平时经常日晒雨淋,把皮肤弄这么黑,以陆鲲颜值的精致程度,上学那会儿可比程金戈还像小白脸。
两夫妻对视一笑,本该严肃的气氛在刹那间变得异常温暖。
这时候梁栋烟瘾犯了,自己点了根烟,给陆鲲也丢一根。
陆鲲接过,把香烟夹在耳朵后头,看向程金戈:“现在说说你那天在山上袭击考古学者的理由。”
“好。”程金戈瞧瞧众人,点头:“不久前我知道了我的身世。从我生母口中得知了我生父的死因。三十年前,我妈刚怀孕不久,我爸就遭遇了意外。他无意间拍摄到盗墓贼团伙偷盗文物的视频。被歹徒发现后,他被洛阳铲一铲子挑破肚皮,救治无果身亡,所以原本和我妈结婚的日子再也永远不可能到来了。”
听到这里时,徐白,梁栋,以及陆鲲全都沉默了。
周遭仿佛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压抑着他们,逼仄着他们,每个人的心头仿佛都压上了沉重的石磨,缓慢的,有力的碾压着他们的心房。
尤其是徐白,一张脸瞬间白似纸张。
这件事伏中译曾和徐白提起过,当时伏中译说过那个拍客最后的下场,和程金戈此时此刻的阐述能对到一起去。
一种突如其来的愧疚感在徐白心头滋生。
当年的五人团,因为事情败露杀人灭口,徐白虽不晓得最后动手,或者说提出灭口的人是不是自己的父亲或者舅奶奶,但很显然,这场悲剧中和徐白的亲人脱不了干系。
震惊过后,陆鲲很快感受到徐白的心境变化,悄悄伸出手,勾住了徐白垂下的小拇指。
徐白抬头,在陆鲲的眼神中才找到了一丝安定。
“这和你袭击我的同事有什么实质关联?”陆鲲再度发问,可他和徐白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程金戈有些紧张,指了指桌上的水壶问:“鲲哥,能给杯水喝吗?”
陆鲲给梁栋使个眼神,梁栋会意后想当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给他倒水?他伤害我,他……算了,我倒就我倒。”
梁栋给程金戈倒了杯水,态度不佳地递给他:“小子唉,喝饱水好好交代。要是理由牵强,铁门铁窗可等着伺候你。”
程金戈有些愧疚地看眼梁栋,双手捧着水杯,连续喝了好几口才说:“我了解到当年影像中一共五个人,其中有亲属关系的两人已经去世。一个死于煤气爆炸,另一个前不久也死了。也就是说,还剩下三人。三人里,一个叫梁中奕,一个姓申,现在也不知去向。至于最后一个暂时还不太清楚。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找到了梁中奕,知道考古队想上山,我怕你们到时候会打草惊蛇,让梁中奕给跑了。当时我真的很着急,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引你们报警。于是我特地击晕了你们旁边这大哥,因为前段时间上过山,所以就找了最平坦的地方把他踢下去,我发誓,我肯定他最多受点伤,不会出人命才这么干的。这样一来,警察和你们也许就会下山去询问山下的住户,也许就能发现他就是梁中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