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直白的眼神,大眼睛一眯道:“要没什么事我走了,陆鲲还在楼下的商务区喝茶等我。”
卢阅平变了个脸色:“姓陆的也来了?我用的是佳影的手机约你,他跟来做什么?”
徐白看眼卢阅平,坦白地说:“因为我们现在的感情很好,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粘在一起。”
卢阅平的脸更黑了,搓几下牙齿,一声震天吼:“你个小娘们,挺没良心的。三哥还以为咱们好歹同生共死一场,你多少会关心关心我的伤。”
徐白拧下眉头:“你的伤我私下向梁哥打听过,他说不要紧,等两个月骨头长好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听见这话,卢阅平的眼神亮起来:“所以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
徐白吸口气:“你是为了救我才掉进了淤泥道,这我很清楚。”
卢阅平委屈极了,一把抽出背后的枕头狠狠地向徐白砸去,当场一声震天吼:“那你还不来看我一眼?良心塞屁道里了?”
枕头准确无误的砸中徐白的脑袋,海绵的质地虽然造成不了什么疼痛感,可一时间还是让徐白反射性地移了下脚步,嘴唇上抹的一层粉色唇膏印在了枕头上,且滑到了唇边的皮肤,红了老长一道,头发也显得更乱了。
她伸手在嘴唇附近抹了几下,指腹上沾染了不少粉色唇膏。
从包里掏出纸巾清理完后,徐白静静地说:“有些事真的只能一码归一码。你该清楚,我结婚了,而且我是考古所的工作人员,你是盗墓贼。所以我们既做不了恋人也不可能成为朋友。你为了救我脚受了伤,我很感激,也会在心里记下这件事。除此之外,别的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卢阅平耐着性子听完徐白所说的一字一句,他倚靠在床头,脚上缠着厚厚的白纱布,其实狼狈极了。可他的眼神却像一头独自踏在荒山上的野兽,犀利极了,也悲伤极了。
他垂了眼,就问一句:“如果我现在就从良呢?我们……”
徐白打断他的话:“如果你改邪归正,我们可以做朋友。”
“朋友。好一个朋友。你这一句话,等于是判了三哥死刑了。”卢阅平嘴里发出一声‘嗬’声,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字。
当他抬起眼,那种失望的眼神简直触目惊心。
两人目光对视了小会儿,卢阅平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个u盘,扔到床边的地毯上说:“三哥不会让你白来一趟的,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徐白皱了下眉头,盯着地上的u盘,没着急捡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一些我经手过的墓葬文物的‘证书’。”
“证书?”
卢阅平像丢了魂一般,有气无力地说道:“没错。干我们这行的,一旦从墓里盗出什么宝贝来,会在现场拍摄一些墓葬地下的图片,以及当时没有搬动文物前的位置,各种细节,里头全都有。为的是方便鬼佬把文物出手。有这些证明,国外的买家才会判断出文物确实有来头,才愿意花大价钱去买。”
徐白听后,立刻弯腰捡起,不可置信地瞧着卢阅平:“你为什么送我这个?”
卢阅平用手胡撸一把脸:“必要的时候,你可以用它作为最后关键的压轴戏,但一定不是现在。所以你好好保管,不许告诉任何人。”
徐白将u盘捏在手里,一时间掌心有点发烫,仿佛她捏的不是物件,是火团子。
徐白轻声喘息着问:“你今天让我过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个吗?”
卢阅平说:“这东西本来我想自己留着,关键时刻作为我保命的武器。但今天,我想把它给你。就是想告诉你,三哥一定会改邪归正,想法子好好和他们斗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