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徐白说得很平静,可陆鲲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担忧。
陆鲲微笑:“我说过,这世上还没有智慧解决不了的问题。更何况现在他们自己窝里都有得斗。老话说的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徐白瞧见他的表情,也跟着笑出来,调侃道:“渔翁先生,你好。可你是鲲啊,大鲲。应该是条鱼才对吧?哈哈。”
又摸了根烟抽,舌尖性感地触到烟蒂,将其卷入唇畔,陆鲲随着徐白发出一串性感低沉的笑声。
后来,他们在阳台上静静站了二十多分钟。
陆鲲突然冒出句:“对不起。”
徐白不以为意,仍旧用着简单的眼神瞧他:“对不起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有关于老头就是徐三多的事,陆鲲差点就从喉咙里一涌而出了。可他不由伸手,又深深将香烟吸了一口,连带把话又咽了回去。
徐白开始觉得他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他此时的眼神竟像子弹似的,好像能穿过她的心。
“对不起什么?”这次她问得很严肃。
月光下,陆鲲的脸半明半暗,极快的反应道:“对不起你,让我们曾经最单纯的爱情,意外埋在了异国他乡。”
徐白莫名滋生出来的紧张感一下烟消云散,张开手臂牢牢抱住他说:“蠢蛋,我们还要恋爱几十年呢。大学那几年,对我来说远远不够,完全不够。”
陆鲲低头抚摸着她的背,内心严肃道:徐白,你知道吗?为了爱你,我付出了多少别人难以承受的痛苦,这辈子我都不许你负我!
——
同一时间,骨科病房。
梁栋已经两天没好好睡了。
为了方便给卢阅平端茶倒水,又舍不得花钱在医院附近开房,他只好问医院的护士要来一张躺椅,白天收起来,晚上则拉开躺椅当成临时的床铺,夹在病床中的过道里。
因为疲倦,梁栋和其他病友的鼾声此起彼伏,跟拉风琴一样,吵得卢阅平哪里好眠。
他从白色的被子里伸出那条好腿,落向过道,用力在梁栋脸色碾了碾。
梁栋的呼声被打断,身子一抖,吐出一口长长的气。
卢阅平正准备缩回脚,梁栋又冒出一波更强烈的鼾声。
卢阅平愤愤地挫几下牙齿,单手揪住梁栋的衣服把睡梦中的他从躺椅上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