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小时候一样摸摸佳影的头,深沉地说:“有些事,你不懂。我卢阅平这辈子要么不回老家定居,如果定居,我一定是让老娘过好上日子,住上大别墅。”
卢佳影抬头,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哥,天还没黑呢,别做不切实际的梦。做人得脚踏实地才能心安。”
卢阅平又在卢佳影脑袋上揉几下,然后收回手:“别管哥,哥知道以后自己的路该怎么走。”
卢佳影还想说点什么时,卢阅平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一掏裤兜,看眼屏幕,没接。
卢佳影问:“谁打的?”
“有点事,我得走了。”卢阅平拿走桌上的烟盒跟打火机离开,打车来到大院。
卢阅平前脚刚跨进前厅,徐三多就问:“今早的报道看了吗?”
“什么报道?”卢阅平可不像文化人似的,每天定点看报看新闻,偶尔瞄着了就看几眼,瞄不着也就拉了个倒。
徐三多丢了一本流量很高的杂志给卢阅平。
他看完后,没吭声。
徐三多走到卢阅平身边,拍几下他的肩膀:“丁烈怕是真的要反水了。全赖我大意,六年时间,让他成了我相当信任的人。”
卢阅平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信任他?”
因为自打卢阅平加入,在他的印象中徐三多就已经待丁烈像自己的亲人一样,不仅什么事都告诉他,还把钱都放他公司。
徐三多孤傲地立在卢阅平身后说:“四年前我和丁烈在山西看地形,我差点被毒蛇咬,是丁烈给我挡的,那回他差点就没命。这要换了你,你会怎么对他。”
卢阅平越听越好奇,点根烟问:“后来他怎么没事的?”
这时候许三多苦笑:“附近有很多养蛇人,他们家家户户都有抗毒血清和一些特效药。不过前几天我才查到,当时丁烈买通了一个养蛇人,故意放出毒蛇。”
卢阅平愣住,积累的一节烟灰咔就掉下来。
徐三多又说:“三年前,我一时手痒出去和赌场赌钱,打牌的过程中我老输,一时不如意就做了点小手脚。谁知道对面坐的才是老千王,一下就识破了。当时我们带的钱不多,他们要砍我的手,丁烈拼命带我逃出来,腿上还被砍了一刀,差点就成了跛子。”
卢阅平眼睛眯得更深:“那这事应该不是预谋了吧?”
徐三多又是苦笑:“这事我这几天也查到了,赌场的幕后老板就是丁烈。”
卢阅平倒吸一口凉气:“意思是,丁烈早在几年前就开始谋划这些了?”
徐三多闷声说:“或许比我想象得更早。所以老三,师傅自认不是个蠢人,但还是让丁烈给骗了。这种人心狠到连自己都敢伤,实在太可怕了。我们必须好好筹谋一下,把这颗毒瘤彻底的割掉,把我们的身家性命拿回来。”
卢阅平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大咧咧地说:“这些我不懂,你说,我办事就行。”
徐三多说:“眼下还真有件事得你去办。”
说罢,徐三多从自己的烟盒里拿出十分昂贵的烟,亲自送到卢阅平嘴边,又亲自为他点燃后,在他耳边说:“去一趟黑龙江你老家,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姓……的老人。”
卢阅平一时没听清:“姓什么?”
徐三多手指沾了下管家泡给卢阅平的茶水,在桌上写下了一个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