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白把早已准备好的4a纸放在桌上。
小小的手掌在纸张边缘一耸,推到了伏中译面前。
“您先看看这些。”
伏中译低头,一张张地开始翻阅起来。
在他翻阅的过程中,徐白冷静地说:“第一张,上面印的是我舅奶奶的照片。是我找借口托表叔给我打印传真过来的。第二张,是我手绘的,可能有些地方细节不太好。这个东汉炉是在我舅奶奶家里发现的,但最近被小偷偷走了。第三张,是我通过邮件联系到舅奶奶老家的考古所,他们所前不久在舅奶奶家附近的空地下挖掘出来的三件东汉文物。分别是,一盏青铜灯,一件三兽足的樽,和一个熏炉。上面印有的照片都是出土修复后的样子。”
伏中译并没有说话,在看完第一遍后从抽屉里拿出了放下镜,又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
看完后,伏中译盯着她:“你想表达什么?你舅奶奶和这些文物是有什么关联吗?”
徐白说:“之前伏老师给我看的那段影像中,画面中有一人像极了我爸,还有一个我有熟悉感的则就是这个舅奶奶。她是典型的少白头,从十几岁开始就是一头花白的头发,发型到死的那天都没变过。据她的子女说,她是突然暴富的。后来就搬离河北,去了黑龙江定居。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希望导师能批准我去一趟舅奶奶的老家,在那待几天,看看能不能从村民拿得到某些有用信息。”
伏中译伸手摸茶杯,完全没想到影像中徐白能认出的身影除了徐三多竟还有别人。
他叹口气,顾虑道:“既然在外省,你把情况告诉当地的考古所,他们会调查的。”
徐白的态度坚决:“也许这几件东西和两批失窃文物有关。毕竟他们是同一时期的文物,而且又都出现在当年盗劫文物嫌疑人之一的周围。很奇怪,不是吗?”
伏中译拧眉:“应该不会吧。”
徐白盯着他,发现伏中译的眼神竟有一丝躲避的意味,又或者是单纯的不安。
徐白说:“会不会,我去查一查不就清楚了。那里有我的亲戚在,谁也没有我更合适查这件事。再说我们又不邀功,如果真发现了什么问题,后续再交给当地部门也是一样的。”
伏中译突然沉默了,且沉默了很久。
他低头盯着徐白递来的这些纸出神,很久后才抬起头说:“行吧,那这周末就让陆鲲就和你一道去。”
徐白故意先答应下来:“好,我回头和他说。”
伏中译摆摆手,示意徐白离开。
一双老目就像黏在纸张了似的,再难移开。
徐白走到门边时,伏中译又叫住她:“一会儿下班了别走,你和我一道去晚上的饭局。”
徐白楞了一下:“我也要去?”
伏中译说:“你们是朋友,而且丁总也说了,不喜欢和太多陌生人吃饭,所以晚上我只带你去。”
“我知道了。”徐白开门出去,来到陆鲲的办公室。
正低头书写着什么的陆鲲抬起头,迷雾般的眼神锁住徐白。
待她走近,他一伸手臂就把人捞怀里抱在自己腿上,压低嘴唇说:“以后来我办公室还是得敲门,这毕竟在所里。”
徐白翻个白眼,又扭动几下身子:“你还知道在所里,到底是谁比较不避嫌。”
陆鲲低笑出来,手一推,拖住徐白的背把人怀里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