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下午,陆鲲就趁着上厕所的功夫给徐三多拨了电话,告诉他要的东西已经到手。
当时电话里徐三多的声音激动不已,想必那会儿他就已经开始坐立不安。
陆鲲把车停在大院门前的树下,他从兜里掏出u盘,在自个儿粗粝的掌心里向上掂了几下。
徐白的前期工作帮了他一个大忙,这几天陆鲲不停对u盘里的文物名称做了十几次的精准修改。
他不仅查阅了大量资料,还在一些徐白不确定的文物名称上仔细揣摩,最终确定了最后的版本。
如果徐白知道陆鲲是在用她的记忆力赌命,会是什么反应。
陆鲲笑了笑,望望车窗外,下一秒就迅速拉开了车门把手。
今晚的大院安静得有些怕人。
陆鲲每往前走一步,脚步声都清清楚楚。
徐三多正站在一道门边,跟他很久的老伙计就站他身旁。
陆鲲来到跟前时,叫了声:“申叔,爸。我来了。”
“快进屋说话。”
陆鲲看一眼徐三多,没说话,随二人一起去了前厅。
和往常一样,管家老伙计都会给陆鲲泡一杯上好的绿茶。
陆鲲神色自若喝一口,没有主动打开话题。
和意料的一样,在这件事上,首先沉不住气的人是徐三多。
“东西呢?”
陆鲲胡撸把脑袋,从兜里掏出u盘,很是随意的往木桌上一放:”这。“
徐三多从他的位置站起来,快步上前,那张老脸上复杂的表情像是从骨血里生出来的。
申叔的眼睛有点湿润,伸长着皱了皮子的那根脖子,巴巴地往桌上望。
这一切陆鲲都瞧在眼里,他无意识地拿起茶杯,小嘬一口,是那样的不动声色。
两道令人琢磨不透的眼光锁住徐三多的手,直至老头抓住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
这一刻,徐三多的手竟然有些抖,那被烧得皱巴巴的脖子时不时跃出几道经络的痕迹,在衰老的皮肤下仿佛还藏着年轻人的魂。
“你在这等会儿,我去书房看看。”徐三多一手紧紧地把u盘捏在掌心,一手拍了下陆鲲的肩膀。
陆鲲低头吹着茶气应:“嗯。”
徐三多和申叔一道去了书房,陆鲲一个人坐在前厅,有些心神不宁地喝着茶。
前厅的一面墙壁上,有一副相当有意思的画作。
不是名家之手,也绝非有年代感的老物件,但陆鲲却是在今天头一回从画里看出了玄机。
画作内有被视觉隐藏着一些英文字母。
一共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