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情侣在一块能出怎样的事?
瞧见徐白的表情时,丁烈极为勉强地苦笑了一下说:“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爸突发脑梗后有些人想让我子承父业。”
徐白说:“记得。”
丁烈说:“我爸就是因为干这行让我没了母爱,我讨厌他做销卖文物的商人。所以就算再怎么赚钱,我也一点儿都不稀罕,也不屑去赚这种肮脏的钱。”
“所以呢?”徐白无意识地又靠近了他一分。
“为了躲那些人,我就来这个小镇避一阵,她不放心我,偷偷跟来了。”丁烈抬起他的眼。
徐白被这突来的目光给惊到,丁烈的眼神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具体是什么,徐白怎么都辨不清。
有些话题一旦开始,就会像磁铁一样将人的注意力牢牢吸附。
“再后来呢?”徐白又追问道。
丁烈说:“后来我就被找我的人给找到了。当时门外有许多人敲门,还扬言如果我不肯就范就让我变成残废。”
徐白听的心惊肉跳:“就没人报警吗?
“他们既然敢来,就肯定做足了准备。”丁烈讽刺般地对着徐白笑了一下:“就在出事的前两天,宾馆的其他房间突然被全包了。这里是五楼,喊破喉咙一楼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再说你让我怎么报警?我该怎么和警察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们我爸是个帮不法分子销文物的惯犯?所以作为儿子的我才被人盯上?”
如果是在以前,徐白应该理解不了这种心情,但现在的她却很能理解,甚至有一点点感同身受。
徐白深吸口气:“那你后来开门了吗?”
丁烈没有很快回答。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刷一下就将窗帘拉开道:“你过来。”
徐白走上前,和丁烈一同站在窗口。
她循着丁烈的目光看去,可外头一片漆黑。
丁烈说:“如果当时我跳下去,不用他们找我麻烦,我自己都能把自己给摔折了。”
“所以你最终还是开门了?”徐白心不由一紧。
丁烈侧过头,短暂沉默。
徐白没吭声。
过了小会儿,丁烈指着悬挂空调外机的那一小处地方说:“我女朋友让我站在那。她说,等她开了门,对方如果没发现我在房间就会离开。”
“那最后是她开的门。”徐白懂了,但有个更可怕的猜想也随即油然而生。
丁烈的腿悄悄迈开,向徐白走了一步。
两人的脚尖开始触碰到一起。
“从小我在父亲的庇佑下长大,没缺过钱,也不懂承担过什么责任。所以后来我蹲在窗外,牢牢扒住外机的铁架子,和个懦夫一样从窗帘的缝隙里亲眼看着女友大声求救。我就这么看着,始终不敢出来,因为他们手里个个都有刀。那次是我人生中最遗憾最可耻的逃避。但从那天起,不管遇见什么事,我再也没想过逃避这两个字。我发誓,要让当时参与和操纵这件事的人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徐白听后一阵剧烈的难受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