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斜身靠在一颗树上,盯着他问:“失踪快一个礼拜,人在哪?”
徐白吸完一包果冻,把包装袋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才说:“被人好吃好喝伺候了一礼拜,然后今天放我回来了。”
陆鲲一听这话,心安了不少。
看来丁烈对徐白还算客气,没把糟蹋女人那些招数用在徐白身上。
陆鲲的目光直直落她身上:“住的酒店?”
徐白摇头:“不是酒店,好像还不在河北,应该离河北不远,我认不出地儿,窗户都被木板给钉死了。”
陆鲲靠着大树点根烟:“怎么回来的。”
徐白又从袋里掏出根火腿肠,剥了一截外皮啃起来:“他们蒙我眼睛把我带了很远,然后丢路边,我搭过路的车来的。坐了五个多钟头的车,车上油盐没进,饿疯了,所以让你出来给我买单,吃饱再进去。”
陆鲲吸口烟,眼神迷离性感,但更多的却是深邃。
徐白舔圈嘴唇:“你在想什么?”
陆鲲说:“什么也没想。”
徐白问:“地基下的文物怎么样了?”
陆鲲头一抬,黑眸再次印进她的影子。
陆鲲喷口烟:“没了,被劫你的那伙人给顺手牵羊,毛也没剩一根。”
徐白嚼在嘴里的火腿肠噗一下吐出来,一副后知后觉的表情:“完了。”
她抬手抓住陆鲲的臂弯。
久违的身体接触令陆鲲前所未有的敏感。
“完什么?”陆鲲明知故问。
徐白说:“你傻呀,文物没了,我也失踪了一礼拜,现在却好好的回来,这样一来,我不就成盗文物的嫌疑人吗?”
陆鲲心想,倒是挺聪明。
他说:“你可以把遭遇告诉伏中译。”
徐白摆摆手,然后捂着额头:“没用。谁能证明我说的话?要是没人证明,我就成了自说自话。谁也不会信的。”
“说了总比沉默好。从相反的角度,警察同样不能证明你一定就是盗走文物的人。”陆鲲强迫自己冷淡地说着。
徐白盯着他毫无温度的脸庞,不禁回想起那个夜晚,趴在自己身上性感喘息,诚然索取的他。
有一瞬间徐白非常恍惚,这会儿说话的究竟是个陌生人,还是自己的丈夫。
徐白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话时,陆鲲拽住她胳膊:“回所里再说。”
徐白被陆鲲一路拉着走,他走得不快不急,拖拽的力量也不蛮狠,可就是令徐白觉得最近几天因为靠近而被缩短的距离又拉远了许多。
二人进了考古所,一些在过道上行走的人看见徐白,眼神都很防备。
来到伏中译办公室门口,陆鲲说:“自己进去吧。”
徐白点头,敲响了伏导师办公室的门。
“进来。”
徐白踏进办公室,低头正在整理资料的伏中译没再第一时间抬起头。
直到徐白拉开椅子,喊了声:“伏老师。”
伏中译的目光才落向徐白。
他放下钢笔,十指交缠,深深皱起眉。
徐白注意到伏中译右手手背上有好几个被枕头扎过的红点,以及医用胶带黏贴过后相对发白的皮肤。
伏中译直切正题,目光不再友善:“这些天你去哪了?”
徐白很是无力,只能实话实说,一五一十的把事给交代清楚。
伏中译听完‘哦’了一声。
这态度可让徐白一时摸不住头脑。
难道这么容易就让伏中译相信了?
正想着这个,伏中译拎起电话听筒,拨下一个号码对那头说:“现在过来。嗯,嗯对。”
挂掉电话后,伏中译说:“有些话你对警察说吧,他们会调查的。”
徐白一听才明白伏中译刚拨的是什么号码。
她心头有点气,淡声儿说:“我要是盗文物,那还费劲让考古队对那二次勘探做做什么,直接买通修路民工不是更省力。”
伏中译喝口茶:“你失踪了,所以我才报了警,警察过来问话是例行程序。小徐啊,别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