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在医院,我把他揍了。”江辞云垂下的手扬起来一只晃了晃。
确实,江辞云手又破了,所幸不太严重。反而是我,脸明显涨了起来,眼看婚宴都要办了,婚纱照都没着落,就算砸钱让人赶着做,我这脸也得几天能消,估计是没法拍了。
“你俩揍架上瘾?谁老和自家兄弟揍架的?”秦风笑笑,扭了扭脖子,走到沈茵身边,一条手臂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搭了上去说:“妹妹,跟着严靳多好啊,吃穿不愁。老听他念叨你,我这耳朵都得起茧子了。听哥哥一句,就跟他咋的了?”
我听完这话心里挺别扭的,这些个风月场上混习惯的男人太不把女人当回事了,我不知道他们这样的人究竟会不会真心实意去爱谁,也不知道出生时明明都一样的小婴儿到最后为什么性子总天差地别。
沈茵本身心情就不太好,一口唾沫就滚秦风脸上了骂道:“我和不和他好关你屁事!”
“我操。”秦风的脾气也特别的暴,扬手就要打人,被江辞云给拦住了。
“秦风,这是我的地方。”江辞云比秦风要高那么一小截,这会秦风手腕被擒着,看着有点孬。
“行行行,你地方,我不闹。呵,现在我连说句话都得从脑子里滚一圈才行是吧?辞云,女人是女人,兄弟还是兄弟。最好还是掂量着端端平。”秦风的语气其实不硬,说得挺语重心长的,只是每一个字都和刀子似的锐利,听得我很不是滋味。
沈茵当晚没回别墅,江辞云给她弄了间房。我和他回到海景房,他就从冰箱里刮了点冰贴我脸上,低低地问:“还疼吗?”
“不疼,就有涨涨的。”我自己抬手摸了一把,抿着唇试探道:“严靳老爸真的在云深投了很多钱吗?他们会不会真的把钱撤了?”
在公司运营里,投资人撤资是很严重的事,最大的影响就是造成资金的断裂,项目无法对接,以及外界对撤资行为的种种猜忌。
江辞云捧着我的脸说:“这些事你不用担心。我和严靳那么多年交情,他应该不会真让他爹撤资,再说云深这几年一直都是盈利的,他家老头应该不会这么冲动。
”
然而,事情却并不是这样。
严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隔天早上才十点的样子微信朋友圈里就狂晒他和那小姑娘的结婚证和亲密照片。而下午,严家把几个投在云深的新项目资金都抽走了。
当时他们因为关系挺好,严家没有要云深股份,只是以私下投资商的名义对云深注入资金,以至于非股东撤资拿他没办法。糟糕的是江辞云前不久出差谈了个大项目,刚刚签署合约,项目也在启动计划中,这时候严家的撤资对资金的影响很大。
傍晚的时候,我帮沈茵搬家,心神总是不宁,以至于屡屡出错。
我被沈茵轻轻推了下。
“怎么了,瞧你老走神。”她问。
“严靳今天一早领证了,这事你知道吗?”我止不住连连叹气。
“哦,我知道了,他还特意把结婚证照片发我手机上了。”顿下话,沈茵笑了笑:“你看,什么门不当户不对就不行了。一个人真要下定决心干一件事,还不是成了?条件啊,身份啊,有时候想想也得看人,关键看对方是不是真的想和那个人在一块。”
这点我开始认同了。
最开始我觉得不门当户对是没有幸福可言的,可江辞云却像全世界否定了这一点。因为他爱我,所有能包容我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通通都接受,可这会他焦头烂额,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想想心里就堵得很。
“走吧。”沈茵拉了两个行李箱对我说。
我挑了个大的从她手里取走,我想这个别墅沈茵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