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懵,眼睁睁看着他小跑着离开我的视线。
我随便找个了位置坐,大概十分钟后许牧深回来,气息还有点不稳,他喘着气说:“补好了。”
他在我身边的位置坐下,我偏头看着他,多少有点警觉地问:“我们好像……认识没几天。”
我说得其实挺含蓄的,可他轻易读懂了我的潜在语言。
“不管认识几天,我们至少是朋友,更别说你还是辞云身边的人,我关心你很合乎情理,不是吗?”律师说话的逻辑比正常人更清晰。
他的话让我根本无从反驳,反倒再追问下去显得我心里有鬼。
最后的最后只礼貌说了句:“谢谢。”和许牧深一起静静等待登机。
我们的票不在一起,我和他相隔了好几排,就是这不近但也算不得远的距离,还是让我心里产生了些许异样。
我已经算不清这是第几次许牧深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他给我的印象很独特,很喜欢笑,有时也会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即使我们曾经有过一两次短暂的肢体触碰,但他多半都很礼节。
飞机飞行了两个多小时降落,梦中似乎有人在我肩膀轻轻敲击了几下。
“到了。”许牧深的声音让我从短暂的小憩中醒来。
“我睡着了。”我下意识抹了下嘴,生怕因为睡相太差流出的口水还挂在嘴角。
许牧深笑了笑:“走吧。”
我和他一同出了机场,当他再度询问我出了什么事时,出于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
许牧深突然笑出来:“原来是这样。严靳这个人确实比较冲动,我虽然和他不太熟悉,但也见过几次。”
我无力的叹出口气:“前段时间严靳和江辞云还翻脸了,所以让江辞云知道一方面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告诉严靳,另一方面他要是真替隐瞒了同样影响他和严靳的兄弟感情。”
“我明白了,不说。”他笑了笑,温润如玉。
我叹息:“你说人活着,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人情世故?”
许牧深和我并肩走,甩给我一句:“你这个问题就像在问每天为什么要吃饭一样。”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按照沈茵给的地址,我到达那个小镇子的时候已是黎明。我往一条深幽的巷子里走,越走,我的心越惊。
看得出来这个小镇很落后,我和许牧深之前坐在车里,目光中的繁华渐渐被没落掩埋,等到了这里,更是和城市的光辉截然不同的风景。
太阳沿着亘古不变的轨迹从东边升起,巷子墙壁外面涂抹的泥巴层淡显出石头的轮廓,斑斑驳驳,很多地方留下了岁月侵袭的痕迹,就连裸露出来的石头边角都有着显而易见的包浆。它甚至一点也不笔直,斜度大得可以,总感觉随时都会压下来把过路的人完全隐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