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脸上有风,似乎还有一只手。
我猛地惊醒,一眼就看见靠在床边的沈寰九。
窗外有雨声,很大。
我有点分不清什么才是真实,扬手打他。
耳光应声而落。
沈寰九侧了下脸,耐下性子问:“到底怎么了?”
我浑身是汗,大口大口抽着气,定在沈寰九脸上的眼神缓慢地移开,周遭的一切都很陌生。
这不是沈寰九的别墅,应该是一处酒店。
所以,我做噩梦了。
在和陈浩东离婚的当天晚上,做了个让我心惊肉跳无比绝望的梦?虽然被窗外的大雨声拉回了现实,可梦中陈浩东的那个眼神仿佛还在视线里晃动。
“不会的。他不会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语无伦次地说。
“谁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你?”沈寰九的低哑的声音穿入耳际。
我仍旧处于紧张的状态,一下掀开被子,衣服穿得好好的,我还看见了沈寰九的西装裤,心情渐渐趋于平静。
“对不起,我做噩梦了。”我低下头,神智扔有些恍惚地问:“这是哪儿?”
“昨晚你醉了,我也喝多了,就干脆把你背到最近的酒店休息。”沈寰九无端被我打了个重重的耳光,但他并没有动怒,整个后背都慵懒地靠在床头,一条腿曲起,就让裤脚看上去更短,脚脖子就露得更多。
我点头。
他问:“做什么噩梦了?”
“没什么。”我摇头。
沈寰九扯住我的胳膊,把我的脑袋放在他胳膊上。我想起来的,可他很快翻了个身,把一条腿驾在我身上完全锁住了我。
“梦里我做了个不好的事?所以才打我?”沈寰九很严肃地问。
“对不起。”我无从解释。
“不疼,就当是我们之间的小情趣。”沈寰九抵住我的额头:“你要是愿意,可以继续打。”
在这样的暴雨倾泻的早晨,我从他身边醒来,然后听见他温柔的语声,这不算多稀奇的事,这样的场景在很久以前也有过,可现在沈寰九抱着我,我却沉溺在那个虚假的梦中,抵抗着眼前的真实。
“沈寰九,松开我,这样我很难受。”我说。
他的长睫忽闪:“哦。”
沈寰九做回刚才坐在床上的姿势,他把手挂在曲起的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打着节拍,看上去非常沉稳的样子。
可不过半分钟,他扭过脑袋:“雨停了我们去登记好不好?昨晚你答应了。”
我张开嘴。
这会儿脑袋很昏,现在留在我脑子里的除了那个惊悚的梦之外,别的我都记得非常零散。
我有答应他吗?
“二十一岁的小姑娘,说话要负责。答应了就是答应了,幸好我有两手准备。”他皱皱眉头,掏出手机按下录音。
我醉得要命吐字不清的声音从沈寰九手机里传出来。
脸,瞬间就热了。
实在是那声音别提多丢人了,中途还连续打了好几个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