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最迷人的最危险

没征求他同意,抽到他的领带就把口子扎起来,等打结的时候我丝毫没顾忌形象地歪头咬住坠下的领带一端,然后打了个工整的蝴蝶结。

抬眼才发现沈寰九愣住了,像在看什么奇怪的生物。

我脸热热的,抹了把嘴角的口水冲他吐吐舌头:“到医院再让医生包,先将就吧。早知道我就应该学好开车,现在也不用让你一伤病员握方向盘了。”

沈寰九深沉地看着我,良久才说:“三岁,人是不是总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里和烦恼绝缘,没钱也乐呵。又在另一个特定的时间里满身尖刺,不愿再向往什么。”

我脑子不好,他的话我总是半懂不懂,最后也只能耸耸肩当成听懂了。

去医院包扎完伤口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厚厚的纱布缠着他的手,依然没有损了他的形象。

后来车是老姚过来开的。在车上,老姚问他手上怎么回事。沈寰九靠在椅背上轻合眼睛,用最简短的字句回答了今晚的事。

“沈砚也太不懂事了,沈家花那么多钱把他送国外念医科,结果什么都没学成,还拿回来一个兽医资格证。和畜生交道打多了,心思都不正常了。”老姚一边开车一边说。

“什么?沈砚是兽医?”我突然叫了出来。

闭目养神的沈寰九突然直起后背,声音滑进我耳朵里:“怎么?”

“沈砚说自己是医科博士,所以陈浩东才不用去医院。”我冲口而出。

老姚一个刹车,我们全因为惯性往前倾,老姚回头看了眼沈寰九,相视之后突然都看向我,然后又不约而同地没有绷住笑。

“行啊,陈浩东成沈砚的试验品了。”沈寰九喉头滚出一串低笑:“老姚,你说那小子有运气站起来吗?”

“看老天爷赏不赏他活路了。”老姚的手指往天上指。

我心里咯噔一下,五味杂陈。

起初还很不解为什么陈浩东挨揍后没有吱声,硬是把这委屈往肚子里咽。得知那本钱的事之后我才明白,陈浩东清楚报警的后果是什么,那就是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都会成为镜花水月的过去。

那晚,我回家后沈寰九说肚子饿,我进厨房下了两碗阳春面,汤头正,面条量也足。

沈寰九平时吃的不多,我不知道他是碍于一个有品位的男人必须要有的形象素养,还是他真的饭量不大。这些我都没管,一斤干卷面我分了两份,他五两我五两,熟了后两只大碗里的面条都像小山似的堆出汤面。

他惊讶地看了看我的碗和自己的,说:“是不是太多了点。”

“不是饿吗?我能吃完。”我鼓了下腮帮子,然后就闷头大口大口往嘴里送面,呼噜呼噜的声音一点没掩饰。

可能沈寰九见我吃得香,那碗面最后他也全吃完了,连汤都没剩。

医生嘱咐过这几天不能碰水,沈寰九还是去浴室把自己洗干净,手上的纱布湿透了,他就没感觉似的拿着吹风机把它吹干就钻进被窝抱住我。

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实际上我们心里应该都涌动着不知名的焦躁,掩埋心底,谁都不愿意多提。

疲倦的他很快就睡了,迷迷糊糊间他用脑袋蹭我的胸口说:“我,爱你。”

要是我从来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即便是他的梦话,可能我也会高兴的哭出来,可现在有些感觉分明有哪里不一样了。

凌晨三点那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伤口沾水感染了,他说着很多听不清楚的胡话,身子也热的很。

我摸他额头,的确比我的烫很多,下床想去拿温度计,他睁眼看我一眼,很快收紧手臂低声说:“别瞎忙活,我睡一觉就行了。”

好像沈寰九的话总会有成熟男人才会有的特有魅力。

而生活上,他厌倦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