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种文件不要乱动。”他背对着我,淡淡地说。
我走过去,心里直突突地问:“我们村又偏又落后,你和陈浩东为什么都要它?时间算起来,认识扶稻前你就是那里开发商了,扶稻知道这件事吗?”
扶稻要是知道,一定会告诉我们,可她从来都没提过。
沈寰九转过身平稳地说:“要不是陈浩东提起,我早把这块地的可开发权忘了。”
这句话我是不信的。
对于商人来说,要是没有利用可图是断然不会随便做出什么决定,就连我这个完全不懂生意的小女孩都知道这是谎言。
我盯着沈寰九,可他的目光没有一丝躲避,让我有那么一瞬间又动摇了,觉得他没有撒谎。
“这些事你又不懂,瞎想什么?”沈寰九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
我们挨得非常近,他拿起半温的咖啡喝了一口,大概是我煮得不太好,他微微蹙了下眉头就放下了。
“那个……姚叔回家了吗?”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凌晨了。
沈寰九沉默了一会说:“你是想问老姚,还是想问陈浩东那小子?”
我沉默了。
就像沈寰九在车里说的,我不该心软。可这一晚上陈浩东最后那个眼神和之前的种种老是会在脑子里浮现。比如,陈爸是个穿背心拿蒲扇特别热情的大叔,再比如第一次去陈浩东家里那会,看见父子俩相依为命,还住在比我老家还要烂的房子里……
我越想越觉得窒息,沈寰九赏给陈浩东那一棍子,我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他会不会再也站不起来了?陈叔要怎么办?
“三岁,你要订婚的人是我,想别的男人合适吗?”男人的声音有些温怒,又要伸手去拿咖啡杯。
我心虚地一哆嗦,扯住他的胳膊说:“可你以后能不能别干那么吓人的事,吓到我了。”
沈寰九的手臂僵在空中,扭头看我的眼神充满着无奈,他反捉住我的手,温吞地说:“三岁,每个人都得找到适合自己生存的法则,而所谓的法则又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我的世界不可能和你的一样简单美好,懂吗?”
“怎么不能?你骗人。”我无法去认同这一观点,至少当时的我无法认同。
沈寰九肆意捏着我比同龄人要硬一些粗一些的手,温柔地说:“我今年二十七岁,二十岁开始做生意,七年而已,尚寰在业界有了不可撼动的地位。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一不留神就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我想做个好人,可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完全的好人。”
我皱着眉头,突然发现沈寰九在我面前一直以完美的姿态出现,他真的像神一样,具备女生向往的那一类男人的许多特质。
高大英俊,努力上进,经济条件雄厚,私生活也并不混乱。可今天看他教训完陈浩东之后,我依旧爱他,同时滋生出一丝丝畏惧。
“三岁,在想什么?”沈寰九的气息很近很低,我反射般一扭头不小心碰到他的嘴唇。
毫无预兆的触碰总会多一分心灵的冲击,他悄然搂住我的腰,缓慢地把我压在沙发上,我紧张地轻轻发抖,又的确有那么一分期待。
沈寰九温柔地说:“你其实长得很好看,是我会心动的类型。”
他的赞美简直让我意乱情迷,可我总觉得自打我失身后他反而变得主动很多,放在以前,我不管怎么引诱他,得到的都是被无情推开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