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话都没来得及说全,赵飞就绕到了光头身后,一把拔出了自己捅的那把刀子,又连续地给了光头几刀。
连血带肉的声音呲呲呲的,听得我只能咬住自己的手指才能忍住不叫出什么声音来。
光头死了。
重重地倒在地上,连死也没有闭上眼睛。
赵飞狠骂了句:“狂个屌。在我面前狂,就是这下场!”他一脚踢在了光头身上,然后用脚尖在光头的裤头两侧踢了踢,确定了小店钥匙在哪之后赵飞才弯下腰从他兜里把钥匙摸出来,看了眼本就拉下的卷闸门那,把钥匙丢给了旁边一人说:“去,先把门锁了。”
站赵飞身边的一人已经看傻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赵飞一掌拍在那人肩膀上,他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接了钥匙,把店门锁好。
赵飞看着一脸苍白的我,笑了笑说:“小妹儿,吓着你了?”
面对赵飞的逼近,我往后退了一步,嘴皮子有点止不住哆嗦地说:“你就这么把人做了?”
赵飞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仰头笑了几声,随后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沙哑地说:“这不家常便饭吗?可惜了,小妹儿,咱们的家遭遇了变故,要不是死老头倒台了,作为他亲闺女的你肯定不会少见这种场面。”
我咬住嘴唇,心里凝聚了千万句想要骂死赵飞的话,但我忍住了。回头望了望至今不省人事的孙霆均和陶四后,我问他:“你到底想把他们俩怎么样?也和刚才做掉光头一样做掉他们吗?”
赵飞的双脚又朝我迈开一步,冷冷地说:“小妹儿,你觉得我会让他俩死的这么痛快吗?”
如果说在车里时,赵飞那几句话就已经让我恐惧到了极点,那么,在亲眼目睹了他对待光头的行径后对我说的这句话才真是让我积压在心里的恐惧攀临到了绝对的巅峰。
这时候前去锁门的一人回来了,他把钥匙交给赵飞后说:“要不要把人弄醒?”
“去接盆水,给他俩提提神。”赵飞说完,随手从小院儿的废物堆里拿了把烂钢铁打成了椅子往颗大树前一放,随即把我扯过来按坐在椅子上,特别狂妄地对我说:“小妹儿啊,乖乖坐着别动。哥哥我去找根绳子把你捆起来。”
说完这句,赵飞就叼根烟转身了。
我一手扒住了椅子的一只脚,多么想操起来往赵飞的后脑勺砸去。
可他知道我在这种时候绝对不敢这么做,我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给赵飞开了脑瓢,会是怎么样严重的后果。
我握住椅脚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如果不是赵飞和孙建国,如果不是上一代造得孽,我们这些人怎么会一步步走到今天?
我痛恨赵飞,哪怕他是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渐渐的,手臂的颤抖开始蔓延到我全身,我就像筛糠一样憋着一股劲抑制不住的发抖。直到赵飞找来了几条绳子把我连人带椅绑在了后背的那颗大树上,这种愤怒才被绳子的紧实给压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