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的上楼,我喝完了一整晚汤后才见他从楼上下来。
阿临的手里握着一瓶酒,他不急不躁地向我走来,步伐潇洒且带着点狂妄。
砰的一声,瓶底和桌面发出了碰撞的声响。
不轻不重。
他坐在我身边,用力拧开了瓶盖。
清香型的白酒的香味淡淡地升腾起来。
我指了指桌上的酒:“你不是很少喝国内的白酒吗?总是喝进口的比较多。”
他抬了下眼皮子:“陶四天天喝,就这几天功夫,藏酒都快被他一人干完了。还能找到瓶喝酒不错了,我还挑什么。”
“是吗?白天我没怎么见他喝太多过,这么猛?”我有些不信。
阿临浅笑了下:“晚上喝得多。他说不喝就睡不着。”
“哎,现在想想他也挺可怜的。”我低叹了句。
这时候,一杯白酒已经倒入了一只通透的玻璃杯中。
他浅啄一口,嘶上一声说:“所以有时候做人真的不能轻易选择。因为根本不会知道一个选择会改变多少人的生活,甚至是让自己的生活也跟着天翻地覆。”
我们目光交融间,犹如擦枪走火一般。
心口也因为他的这句话变得很堵,我实在不晓得阿临这句话是在说自己,还是在暗指我。
我很快就垂下了脑袋,夹菜,咀嚼,咽入食物后话锋一转问道:“老程既然打电话给你了,你是怎么说的?”
阿临这次喝的是一大口的酒,直接就给下去了半杯。
烈酒入喉,他眼神滚热::“实话实话。况且我了解老程,他如果不信,是不会打电话来问我的。他既然打了,就证明他信了。那我更没有瞒着他的理由,因为他不仅仅是我的老友,还是我的岳父。是把我女人辛辛苦苦养大的男人。”
他的话实在扎心,让我忽然间特别羞愧于出现在阿临面前。除了低下头,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对不起之外,我不知道再说什么才能压制自己的心魔。
阿临摸摸我的头,有些犹豫地说:“老程的建议其实不错。你觉得呢?”
我当然知道阿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要把孙霆均捅出来,一切都会变得容易得多得多。
我拼命咬住了嘴唇,没有说话,生怕自己不管答应还是否定都会成为一个罪人。更准确来说,我胆怯于在阿临面前做选择。
我定定地瞧了他一会,他没有得到我不假思索的答案似乎略显失望,他的眼神从我脸上一闪而过:“不急,老程说,你问他要了时限。先吃饭。”
我想我的犹豫一定伤了他,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妻子在生死关头还去护着别人的丈夫。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