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疯看见我,冷笑了几声说:“你他妈框我?看来你和姓孙的关系不错。我警告你,不管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你最好让他们马上放开我。要不然到时候惊动了隔壁邻居报了警,我倒霉,你朋友也没好下场!”
我怎会不清楚三疯嘴里的警告是什么意思,可既然带他们过来,我铁定比他们更早的想到这一点。
王戚一脚踩住三疯昂起的头,调笑道:“老实点。惊动什么?这一层的左右邻居都搬光了,再者说,我就是警察,今天在这屋里的也都是警察。哥们你要有什么冤,来来,和哥掰扯几句,看我能给你申冤不。”
三疯当场就傻眼了,两眼珠子瞪得就差从眼眶里滚出来,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其余的两小子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啊。
我朝前走上半步,低头对三疯说:“这世道什么都要讲证据。你今天挟持我和开车的兄弟,想上门去寻孙霆均的仇,这事说大能大,说小也绝对小不了。你是聪明人,这种时候我要是你,闭嘴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的警告三疯绝对是听明白了,他皱着眉头,短暂的默了一会儿。但我站在我眼前的王戚也是个感观灵敏的人,他立刻听出了哪里不对劲,斜着眼瞧我说:“这事和孙霆均也有关?我记得上一段他爸的案子也算了轰动一时,怎么?他也不是只好鸟?还有姑娘啊,你瞧着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还有我住这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连番几个问题,都透出一种审讯嫌疑人的架势。
职业病三个字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我笑了笑:“王戚哥,你真不记得我了?一年前我来过你家。我爸老夸你,说你是他带过的徒弟里最有前途的一个。”
关系这种东西,对于中国人来讲总是很有用的。
王戚一反应过来我是老程的女儿,脸上的严肃立马就舒展下来,笑着指着我问:“你是程乙舒?我师父那女儿?”
“是啊,你贵人多忘事。”我说道。
王戚摆摆手,一脸正经地说:“女人是老虎,圈里人都晓得我王戚在抓犯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脱了警服就像个杀胚,但就是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脸盲啊。”
难怪我爸以前总是夸王戚,他果然是双商并存的主,明明是不记得我了,偏要变相的夸奖我漂亮,把气氛一下就搞得很是轻松。
王戚外头对旁边一个站着抽烟的朋友说:“你和老五他们一块把这几个流氓送局里去。大晚上的敢拿着刀闯我这来,也不嫌命长。”
王戚很快松开了脚,对我上下那么一打量。
他刚想对我问点什么似的,这时候三疯口了,他的两腿憋着一股劲,就跟被钉子钉地板上了似的说:“臭娘们,我要是进去了,你可别后悔。我三疯和你们不一样,我他妈一无所有。就我这事,哪怕往坏了去也就是判几年出来的事,可姓孙的不一样。还有临哥……”
我很清楚先前三疯的话已经惹王戚神经敏感了,而现在这一段无非是火上浇油,但我哪怕心里很乱,气场也绝对不能乱。
我斜眼看了下身侧的王戚,他的眉心皱起山川,眼神和其他几个同行快速那么一交照,几人的脸色全都变得凝重起来。
商临的事三疯肯定不敢乱说,因为事情过去久了,也没有证据,但最主要的是三疯骨子里对阿临绝对有所忌惮,那次打架他手没了,说出去也丢人。
我恰时对着三疯冷哼一声,极其冷静地抓住重点说道:“先前我已经说过了,什么都得讲证据,特别是你这种人说的话更是信不得。没错,孙建国是很混蛋,但他儿子和他绝对不一样。别听人八卦了几句就觉得自己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证据,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这样……”
顿下话,我把眼神瞄向了王戚说:“王戚哥,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人和我朋友有点过节,前一阵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点小道消息,说是原本和他一道的几个流氓全死了,他说是我朋友干的。这件事要是不解决,我觉得他就算哪天出来了也不会给我好果子吃,你看这样行不行,先不要送他去局里,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我和我朋友说一声,让他多开几辆车来接我们这些人,然后去三疯听来谣言的地方求个证,不然我朋友白被泼了脏水不说,以后肯定还得被寻仇。”
王戚是我爸的徒弟,这个面子我有信心他会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