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气轰就涌到了脸上。
走廊里寥寥几个被亲人搀扶的病友,还有值班护士望向了我。
我深知自己触到了最容易引爆他的那个点,可脸皮子被他当众撕了,哪怕是我心里想留,双脚却也不听使唤。
他拉了一下我的手:“太晚了,我让陈强过来接你。”
显然他不准备把车留给我开,最近不太平,我便也没在这件事上和他再别扭什么,只是免不了冷嘲热讽一句:“服务倒是挺周到,还送‘货’上门。”
他听见我的话,一张冷漠脸,连个正眼都不给我。
直到陈强的电话进来,他接下后说了几句,然后才垂了个头闷出一身:“人来接你了,现在给我滚!”
我心中其实已无气,反而被他这种行为逗乐了。明明关心我,偏还要耍酷。可能这段时间他也曾犹豫过,我眼下合不合适在他身边待着。我今天的话,大概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我没说话,站起来提步就往出口走。
身后陡然响起一道阴柔地声儿:“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把驾校的钥匙拿走,你把它转手了!爷看了碍眼。”
我双脚停顿,乍一听这话还挺残酷的。可我却有点反应过来,他只是让我滚,却绝口没有提离婚。现在估计以为我身上没多少钱,所以想给我留点财产。真当我智力低下呢?
可惜现在的我坐拥天上掉下来的几个亿,谁还在乎他那点钱。当初就没想着靠他衣食无忧,现在就更不是了。我会爱他,也只是单纯的爱他罢了。
不过大郁的心情已然缓解,离开医院的时候脚步也并非太过沉重。
陈强开着一辆烂面包,从车窗里探出头,叼了根烟就扬手朝我打招呼。
我坐进车里,陈强把烟丢了,立刻发动了车子。
路上,我向他打听董昕的现状。
陈强笑两声:“给我治服帖了。”
我倒是好奇了,盘手靠在椅子上,一个眼神过去:“喔?怎么治的?”
陈强说:“嘿!那是天天给我一顿操啊,服了呗。平时我出去就让手底下一个小子看着,有时候我回去也会给她带点好吃的,好穿的。这不,没几天,那娘们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我真乐了,不合时宜地笑出来,顺道感慨上一句:“真瞧不出来啊。董昕这么没用。”
陈强却叹了口气:“嫂子你不懂。像她那种风尘女人其实最傻了。男人稍微哄哄就会当真的一群人。最后啊,伤心的还不是她。”
我眉头皱皱,半信半疑:“真的假的。我瞧她贼精明。”
陈强像是听了笑话,腾出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摆:“她蠢着呢。我和你说句话你别生气。”
“说。”
陈强沙哑地说:“我看得出来,董昕喜欢临哥。就上回临哥出面帮她一次,她就感动得不行了。但临哥狠啊,转手就把人送给了我。我估计她现在对临哥是真死心了。所以这几天我是可劲了对那娘们好。嫂子你知道吗?昨晚她还给我洗衣服。”
我倒吸一口凉气,真没想到那个有些气场的董昕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