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山古称“紫盖山”,因山形似琵琶,故俗称琵琶山。此山位于襄阳城西南五六里,东与真武山相连,是虎头山的余脉,山北麓是通向南漳、保康一带的必经之路,如果不打下这座山,鹰扬军就无法直接攻打襄阳城。相反的,对于淮西军来说。守住了琵琶山,就等于是守住了襄州。
按照马殷之前的部署和督促,琵琶山上面已经是固若金汤。淮西军修建的栅栏、拦马桩、鹿岩密密麻麻都是,在栅栏的后面,是大量的弩机。陷阱也遍地都是,滚石、檑木、火油、箭矢都非常地充足。鹰扬军想要冲破这些栅栏的阻挠,冲到琵琶山的上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而这些滚石、檑木、火油、箭矢,一定会给鹰扬军带来巨大的杀伤地。马殷看了数次,对这里的防御还是很满意的。
他正在阵地游弋,忽然听到前面传来女人地呻吟和哭叫,还有男人的叫骂和喘息,不用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马殷当即拉下脸来。带着卫兵走过去。原来,是几个荆州来的士兵,正在调戏几个抓来的年轻女子。大战在即,这几个混蛋居然还有心思搞女人,马殷气不打一处来。脸色马上变得铁青起来。
马殷不反对淮西军的烧杀抢掠,这是淮西军生存的基本之道,谁也无法改变,但是他最憎恨的就是不务正业地人,眼下战斗随时都会生,这帮混蛋还在这里胡作非为,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抵挡鹰扬军的进攻?一个秦宗言将他搞得苦不堪言,现在秦宗蘅又要来,让他的内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没有地方泄。现在这股无名火。就全部泄到眼前这几个士兵地身上了。
“拖出去斩了!”
马殷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冷峻的喝道。
督战队马上将那几个士兵拉了出去,就在旁边一刀剁掉了脑袋。
周围的淮西军都噤若寒蝉。却也有人悄悄的去报告这里的指挥使龙过水。
驻守琵琶山的淮西军坛主龙过水,是秦宗言的心腹部下。马殷用金钱和美女向秦宗言借兵,请求他帮助守备襄州,秦宗言慷慨答应了。可是这个草包王爷,在派遣军队的时候,却也留了一个心眼,就是派来的荆州淮西军,都有专门地人指挥,马殷不能拆散他们,也不能另外委任指挥官。马殷寄人篱下,只好答应,结果回到襄州以后,马上现一连串地问题接踵而来。
既然不能更换荆州淮西军的指挥官,意味着那些草包还可以继续耀武扬威,他马殷不得不继续和这些草包为伍,还必须将希望寄托在这个草包地身上。这本来是很憋屈的事情,马殷也就忍了,只要他将自己的部队训练出来,这些草包就可以全部滚回去荆州了。可是,没有等他将自己的部队训练出来,更要命的事情就来了,却是这些指挥官都好像拿了免死金牌一样,对他马殷爱理不理的,执行军令的时候要么阳奉阴违,要么大打折扣,让马殷头痛不已。尤其是这个琵琶山的指挥官龙过水,更是无法无天,眼里根本没有马殷这个上司。比如马殷来视察防务,他根本连人影都看不到。
当然,在马殷杀了几个倒霉的淮西军士兵以后,龙过水终于出现了。被杀的那几个士兵都是他的部下,他不得不出现。龙过水的身躯很高大,比马殷要高大多了。他是独眼龙,有一只眼眶是没有眼珠的,这可不是在战场上被打掉的,而是在民女的时候,被某个刚烈的民女抠掉的。在荆州的淮西军里面,最凶残最暴虐的人就是他,依仗秦宗言对他的护荫,他从来不将马殷当做自己的上司,他到处扬言,在襄州城里面,是马殷做主,在襄州城的外面。则是他龙过水做主。
马殷冷冷的看着他。
龙过水原本是带着愠怒而来地,可是在马殷的目光下,愠怒渐渐的消散,最后不得不先说道:“大帅,请问有何吩咐?”
马殷沉静的说道:“你的任务是什么?”
龙过水说道:“守住琵琶山,”
马殷点点头,缓缓的说道:“你没有忘记就好。”
很快,他就转了回去,带着卫兵离开了琵琶山顶峰,
龙过水看着马殷的背影。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轻蔑的说道:“妈爸羔子,什么东西?”
马殷出了龙过水的视线,看看四周,低声地叫道:“李琼!”
他的心腹部下李琼急忙出现。低声说道:“大帅,属下在!”
马殷皱眉说道:“报告详细情况。”
李琼谨慎的说道:“具体情况还没有摸清,龙过水正在派人追查。可以肯定,这不是鹰扬军的声东击西之计,而是实实在在的鹰扬军主力,是从隋州方向来地,估计人数可能在五千人左右。鹰扬军是昨晚夜间突然出现,可是白天却失踪了,斥候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鹰扬军的踪影。龙过水担心是鹰扬军的调虎离山之计。下令部队返回琵琶山。
马殷皱皱眉头:“你确定?白天地确没有看到鹰扬军?”
李琼肯定的说道:“今天是真的没有看到了。”
马殷眉头紧锁,也推测不到鹰扬军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原因,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他沉吟片刻,慎重的说道:“经常提醒龙过水,一定要加强警戒。免得鹰扬军趁虚而
李琼有些为难的答应了。
现在襄州的淮西军部队,基本都是从荆州调来地,龙过水就是他们的老大,他李琼是马殷的人,此刻出现在琵琶山,就好像是一颗掉进了米汤里面的老鼠屎,那些淮西军不针对他就算好了,马殷还要他规劝龙过水,这实在是强人所难了。他李琼在琵琶山这么多天,和龙过水的见面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时辰呢。对方摆明了是不要见你。你如何规劝?
当然,这些埋怨地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只希望马殷能够尽快的将自己的嫡系部队建立起来。在淮西军里面,部队就是一切,只有自己亲手拉扯出来的部队,才会如臂使指的轻松指挥。可是在襄州,真正是马殷拉扯起来的部队并不多,最起码在城外的是没有的,马殷新组建的军队,全部都在城里头。
即使他李琼、秦彦晖等人是马殷地爱将,也无法指挥城外地淮西军。而且,由于马殷将这些淮西军放在城外,防止他们在城内过度搜掠,已经引起这些淮西军的强烈不满,他李琼要是再火上浇油地话,恐怕当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刚才马殷杀了几个士兵,其实是在警告龙过水,可是龙过水当时的反应,也让李琼非常紧张,如果龙过水当时就煽动荆州淮西军做反,马殷还是很危险的。
马殷也不是不明白李琼的难处,但是他不得不这么要求。这琵琶山和真武山的安全,大半掌握在龙过水的手中,偏偏这个龙过水是不太买他马殷的帐的,他实在是无法放心。如果有别的部队可以替换,马殷一定会替换掉他,遗憾的是,他的确没有部队可以替换荆州的淮西军,那些刚组建的部队,只能依靠城墙进行战斗,一旦离开城墙,马上就放羊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马殷只能在内心默默的悲叹一声。
要是刘鼎再给他三个月的时间,襄州的一切都会改变的。只要有三个月的时间,他组建的军队就有些军队的样子了,就有战斗力了,也可以拉出来防守琵琶山和真武山了,再也不用看这些荆州淮西军的脸色行事了。只要手中有自己亲手组建的嫡系部队,就算是秦宗蘅来了,他马殷的腰板也可以挺直一些。
回到襄阳城以后,马殷一直心神不宁,总是觉得琵琶山要出事。要是李琼是琵琶山的指挥官,马殷是可以放心的。但是,偏偏琵琶山的指挥官是龙过水,唉,真是好事多磨啊!黑夜中,马殷下意识的盯着琵琶山的方向,希望今晚那里不要出事才好,拖得一天城内的新部队就成熟一天,拖得一个月,城内的防务就可以增强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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