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憨朗声说道:“杨某生在庐州,死在庐州,自然要回去庐州。”
沈梦皱眉说道:“杨兄弟,这庐州你是不能回去了。那贝礼翊要是知道你保护薛枚来到这里。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在追查你的下落。你虽然一身是胆。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
杨行憨淡然自若地说道:“无妨!杨某这次是出来侦查淮西军动静的,没有人知道杨某做了什么,所有地追兵。都已经全部死掉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杨某平常外出侦察。经常一走就是四五天地时间。只要在场的诸位从此不提我杨某人的名字,贝礼翊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知道杨某人曾经来过舒州!他又奈我何!”
说罢,目光熠熠地看着刘鼎,眼神中自有一股傲然的姿态。
刘鼎神色凝重地说道:“杨兄弟但请放心,非再次见面之时,绝不再提杨兄弟地名字。”
杨行憨再次拱手说道:“刘指挥言而有信,杨某自然安全。时候不早。杨某人就告辞了。”
刘鼎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再挽留,凝重的点点头。缓缓的说道:“感谢杨兄弟高义!既然如此,杨兄弟一路小心。为了避免引起他人注意,刘鼎就不远送了!日后相见,必然与杨兄弟把酒痛饮,一并致谢!”
转头对刘虎说道:“刘虎,你顺便将杨兄弟送过庐江地界。从桐城到庐江,必定要保护好杨兄弟的安全。”
刘虎大声回答:“明白!”
杨行憨也不客气,朝刘鼎拱手告辞,随即牵马跟刘虎而去。他的马匹已经非常的疲惫,刘虎就从其他的战马里面挑了一匹最好的给他。杨行憨倒也细心,仔细地看过战马全身上下,现没有明显地标记,这才牵马。旁边诸人看得明白,心里都在想,这个杨行憨,看起来的确是有点“憨”,事实上心思可细密着呢。
两人走后,刘鼎沉着地说道:“封锁消息,不得透露!”
身边诸人都慎重的点点头。
贝礼翊囚禁了林度,但是却没有杀他,显然是有另外的目的。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节度使下面的军头动叛乱,如果没有别的打算,肯定会第一时间杀掉节度使的,给别人造成无法改变的事实,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最安全的解决办法,刘鼎也从来都是这样做的。从元和年间吴元济被朝廷平定之后,这已经成了惯例,除非是有别的打算。
贝礼翊到底有什么打算呢?
利用林度来威胁唐千铮和鲜于赫?不太像!他们两个不会因为林度的性命而改变自己的立场和原则。利用林度来威胁淮南节度使?也没有多大用处,高骈、吕用之和林度的关系都算不上很好,不会因为林度被囚禁而受到威胁的。利用林度来威胁舒州?如果贝礼翊要利用林度来作舒州的文章,倒是个非常为难的事情,刘鼎当然不会担心林度的生死,林度死了之后,对于他来说,只会是海阔天空,但是林度如果还没死,又被贝礼翊控制起来了,舒州保信军何去何从,还真的需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这里面还有个非常敏感的林诗梓。林夫人席明雪原来是庐州地区的美人,不少人对她都有觊觎之心,贝礼翊不但囚禁了林度,还劫持了席明雪,说不定现在已经侮辱了她,要是林诗梓知道自己的父亲被抓起来了,母亲正日夜受到仇人的侮辱,肯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万一闹将起来,给大家造成被动,那就不好了。因此,刘鼎再次严肃的说道:“尤其是三小姐那里,不得透露半点口风。”
沈梦有点担忧的说道:“但是她始终会知道的。”
刘鼎缓缓的说道:“她当然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沈梦点点头。
没有人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