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你别过来!”她连滚带爬,绕到桌子后面,抱头大叫:“上次献身你说不要!这次没机会啦!”
“是么?大人我就爱这强迫的调调。”大氅一甩,覃川只觉腰被什么东西勾住,一股大力传来,实在抗拒不得,踉跄着跌在床上。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凄凉地喊道:“我三天没洗澡啦!”叫完也不知死活,赶紧先把眼睛死死闭着,不知他的魔爪何时落下。
谁晓得等了半天,此人没半点动静,覃川小心翼翼把眼睛撑开一眯眯缝,却见他只脱了大氅,里面的衣服半点不乱,正端了一杯茶盘坐在床头吹那热气。见她偷看自己,他便嗤笑:“把那怀春的心收拾收拾,赶紧给我坐好了!”
不知道到处春情盎然的人是哪个?!覃川再次无声地咆哮,兔子也没她快,哧溜一下便跳起来,靠着床沿只坐下去一点点,笑得憋屈极了:“九云大人,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傅九云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半垂着头,在轻轻吹茶面上的热气,或许是因为没有笑,他看上去有些阴郁哀伤。覃川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原本被她刻意压制的诸般愧疚感激,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情,突然就从另一扇门里钻了出来,此刻的短暂沉默好像也被染上了暧昧的味道。
“你现在还是叫我大人?”没头没脑地,他突然问了一句。
覃川有些不安,盯着他手头那只杯子上的拙劣花纹,解释:“我是叫习惯了……”
傅九云对这个答案无动于衷,只自顾自地喝茶,甚至像是在出神想什么事情。覃川原本以为他至少会狠狠欺负她几下,最不济也是骂一顿,可他千里迢迢不知用什么法子追上来,竟好像只为了坐在她对面发呆想事情。
“九、九云……”覃川暗暗咳了一声,去掉大人两个字,叫着真别扭,脸上好像还有点发烧,真真没用,“那什么,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这边离香取山已有很远了。”该不会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给她下了什么秘密咒文吧?
傅九云有些恶狠狠地朝她冷笑:“你来猜猜我怎样找到的?小贼,你偷了什么宝贝?”
覃川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地朝他手里捏着的那只牛皮荷包看了一眼。这只荷包,她连沐浴睡觉都不会离手,自觉保护得很好,想不到还是被他看出了破绽。他真的看出什么了吗?
他放下茶杯,对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笑得她越发心惊胆战,吞着口水看他慢慢解开牛皮荷包的系带,她实在忍不住,战战兢兢地说:“那什么……荷包里真的没钱……就一点路费了……孝敬不起您老人家……”
傅九云不理她,打开荷包伸手一探,淡道:“哦?是么?你的路费不少,都装在这牛皮乾坤袋里呢。”
他在里面掏一下——抓住一件半旧衣裳来,再掏——一包干粮,继续掏——桂花头油、梳子、碎银子、各类常用药丸、一沓白纸……这只拳头大小的荷包里装了不知多少东西,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件难得的仙家宝物,故而取名乾坤袋。
最后,他掏出了魂灯。
“你真是胆大包天,魂灯这种神器也敢偷。”他掂了掂魂灯,似笑非笑。
覃川瞪圆了眼睛装傻:“魂灯是什么?你在说什么啊?这只是一盏普通的铜灯,我带着应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