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的人,也确实没有通知傅蕴庭,怕刺激到宁也,但是没想到,傅蕴庭竟然依旧知道了这件事。
傅老爷子说:“到了现在,你还要和她牵扯不清是不是!”
傅蕴庭说:“我说过,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
傅老爷子说:“那什么和她有关系!”
傅蕴庭说:“她不会真的伤了傅悦。”
“到了现在你还觉得她不会伤了傅悦!那你听听她到底对悦悦做了什么!她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你要这样帮着她说话!她四年前祸害傅家祸害得还不够吗!四年前,傅家就应该让她死在那场车祸里!”
傅老爷子说完,立刻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以后,他将那两断音频,发给了傅蕴庭。
傅蕴庭将视频点开,音频很短,但是他还是听出来了,那是傅悦的惨叫声。
而这个时候,他等的飞机还没有到起飞的点,他没忍住,去到厕所,点了一支烟,沉沉的抽着,眼底的情绪沉到像是没有底。
很快,他便又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贺叙,你那边能不能掉到人。”
贺叙说:“你要干什么?”
“帮我带一个人。”
“带谁?”
“宁也。”傅蕴庭报了一个地址给他,说:“麻烦你了。”
而这个时候,广播里响起要登机的声音,傅蕴庭摁灭了烟蒂,迈步朝着登机口走进去。
海城这边,宁也却已经上了萧梁的车。
她手里紧紧的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手机里的视频,她根本不敢再看第二遍。
直到到了地方。
萧梁说:“这边我也吩咐了人守着,如果有事,他们会过来帮你。”
宁也不知道萧梁为什么这么帮自己,但是到了现在,宁也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哪怕他是怀揣着什么目的,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宁也也只能选择无条件相信他。
宁也说:“好。”
宁也下了车,她身后跟着三四个人,是萧梁给她的,宁也远远的,便看到了傅家的人。
她朝着那边走过去,但是等她离傅家人只有几米远的地方的时候,宁也整个人就顿住了,因为她在这里面,看到了傅敬业。
宁也站定在原地。
傅家的人已经朝着宁也走了过来,宁也的目光,却只是落在傅敬业身上。
哪怕傅家所有的人过来,宁也都可以无动于衷,但是唯独傅敬业过来,宁也却无法做到这样镇定。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朝前面走了两步,喊了一声:“爸爸。”
但是紧跟着,她这一声爸爸叫出口,傅敬业便一耳光,朝着她狠狠扇了过去!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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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