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蕴庭说:“暂时不用,你先回去休息。”
祁辉也确实累,很快便回去休息。
祁辉走后,傅蕴庭还是点了一支烟,沉沉的抽起来,烟雾盖住他曜黑隽沉的眼。
过了很久,他才转身朝着楼上走。
却没想到,他一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宁也。
傅蕴庭很快,便朝着她走过去。
他问:“什么时候下来的?”
“刚刚。”宁也说:“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你。”
傅蕴庭说:“先上去。”
宁也便跟着他往楼上走。
两三个小时以后,手术室的灯才“啪!”的一声熄灭了,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医生带着口罩出来。
江父江母赶紧围上去:“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道:“手术很成功,病人暂时脱离危险期,现在家属帮忙将患者转入普通病房,并且办理好住院手续,继续观察。”
江父江母闻言,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而警察那边,江初蔓没醒,也无法问清楚具体情况,留了一个人在这边守着。
傅蕴庭帮忙将江初蔓转移到病床上,他一直没说话。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江初蔓才彻底清醒过来,她睁开眼,便看到了傅蕴庭。
江初蔓动了动唇,道:“阿庭。”
她顿了顿,说:“应该是云海的那批人。”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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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