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又急又气,抓住郭振的胳膊,声音都带了哭腔。
“老爷,父亲这分明是想两边下注!”
“他既舍不得怀王许下的好处,又怕万一皇上坐稳了江山,错过了尊荣!”
“可他……可他怎么能拿馨儿的终身幸福去赌啊!”
“那后宫是那么好待的地方吗?咱们馨儿性子单纯,如何斗得过那些心思深沉的人?”
杨氏越说越怕,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不成,绝对不成!老爷,你得再去求求父亲!”
“咱们就说不去!就说馨儿病了!或者……或者赶紧给馨儿定下一门亲事!总之绝不能让她进宫!”
郭振看着妻子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既心疼女儿,又畏惧父亲的权威。
郭振唉声叹气,苦恼地抱着头:“我……我怎么敢违逆父亲的意思?”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再说,父亲决定的事,几时容我们置喙过?”
杨氏见他这副窝囊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跌坐回凳子上,低声啜泣。
“我苦命的馨儿啊……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杨氏哭着哭着,心中又是绝望又是愤懑。
保护女儿的强烈母性最终还是压过了对公公权威的恐惧。
杨氏猛地一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狠厉的光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抬起头,盯着郭振,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让馨儿去是绝对不行的!但是……老爷,府里又不是只有馨儿一个适龄的女儿!”
郭振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瞬间露出惊骇之色,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是说……萍儿?那个……刘姨娘生的那个?这怎么行!绝对不行!”
他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
“她一个妾室生的庶女,生母又去得早,在府里无人教导,性子怯懦,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