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良人严密监视平康坊、崇业坊、安邑坊、新昌坊、长寿坊、大通坊,连同西市周边三坊,共计九坊之地!”
“凡色目人聚集的酒肆、商栈,或是各类祠庙据点,每处都需派专人潜伏盯守。他们的出入时辰、会面之人、交谈举止,哪怕是递出的一张字条,都要逐字逐句记录在案,每隔三刻钟,必须向我当面汇报一次!”
“在此期间,你们可动用追踪、监听的手段,不必拘泥于常法!但只有一条铁规,不良人任何人,不得私下与色目人有半分交流,只许藏在暗处看、听、记,绝不能擅自现身干预,更不许打草惊蛇。”
林翰听得心头一震,他在长安当差多年,自然清楚这九坊是胡商、胡姬聚集的核心之地,平日里斗殴、走私的麻烦事层出不穷,可这位平原侯年纪轻轻,竟能将坊市分布、胡人踪迹摸得如此透彻,实在让人意外。
他无暇多想,连忙躬身叩首:“属下明白!定当严令弟兄们遵行,绝不敢有半分差池!”
秦渊微微颔首,抬手挥了挥。
林翰起身时不敢抬头,转身快步走向天井,不良人校尉们见状,也纷纷收束队形,跟着他有序撤出,片刻间,原本乌压压的庭院便空了大半,只余下身着玄色劲装的黑冰台众人,如墨色石雕般肃立不动。
这时,黑冰台人群中,为首一人上前半步,单膝跪地,沉声道:“侯爷,黑冰台上下已整装待命,随时听候差遣。”
“谁主事?”秦渊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看清他腰间悬挂的青铜腰牌,上面刻着“黄泉司丞”四字。
“下官钟子非,现任黑冰台北风参事、黄泉司丞。”
“你们听风使何在?”秦渊追问。
钟子非垂首答道:“回侯爷,听风使外出公干,因路途遥远,暂无归期,眼下北军诸事,暂由下官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