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秦渊话锋一转,“若在惩治恶徒时,令其抄写百遍,千遍儒家经典之类的道德典籍,或是让他们为国服劳役,以繁重劳作磨去戾气,这般惩治与教化并行,或许才有望引其向善。”
李明言眉头紧锁:“抄写典籍,服劳役,便能导人向善?”语气里满是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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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鬼谷有一说:文言中的道理,经反复诵读抄写,自会在心底刻下印记,如水滴石穿。”
秦渊解释道,“至于繁重劳役,能让人肉体疲惫,念头也随之简单。长此以往,待他们习惯了这般生活,再授之以道理,便容易入耳。执法固然要严,但仅靠肉体折磨太过单薄——肉体与精神的双重规训,才是治恶的根本。”
一番话毕,殿中寂静片刻,法家席位上几位学官皆面露深思。
“先生可以回去做一个实验,让一个恶徒连续三个月每日对着铜镜,说五百遍,我是个大善人,然后将他放出,观察三个月,看他还会不会作恶。”
“此实验何名。”
“强化心理暗示与人性转化偏移测试。”
李明言皱了皱眉道:“名字为何如此古怪?”
“先生勿要多想,此乃我鬼谷秘法。”
李明言连忙起身,拱手致谢道:“多谢馈赠,如若有效,来日必定厚礼重谢。”
“先生勿要多礼。”
姜昭棠望着秦渊侃侃而谈的模样,目光更加古怪,转头朝不远处一位身着锦袍的年轻人招了招手。
那锦袍青年身姿挺拔,闻言便缓步上前。
“尘儿,你看这秦渊如何?”
姜逸尘目光掠过殿中从容应对的秦渊,颔首赞道:“此人所学,绝非寻常凡俗学子可比。言语间虽处处透着新奇,却字字切中要害,鞭辟入里。儿臣看他,是真正的高士,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学问实在博洽。”
姜昭棠无奈笑了笑,朝一旁的内官低声吩咐道:“命书记官将今日对答,悉数誊于纸卷之上,不可遗漏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