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西江苑盛会,也是江宁城最大的乞巧聚会,应邀而来的江州名士们或执团扇漫步九曲回廊,或倚着汉白玉栏杆谈诗论画,绣楼高处传来箜篌叮咚,与远处秦淮河的桨声遥相呼应。
莫长史早早的就遣派萧都尉来接秦渊赴会,莫姊姝和崔伽罗要沐浴梳妆之后才会过去。
“萧大哥,昨天我去找你,但你不在。”
萧猎爽朗一笑道:“我听门子说了,也是不巧,昨天裴令公泛舟秦淮河,我去守卫去了,今日宴会罢了,咱们一块去吃酒,这才几天不见,我想你的紧。”
古人就是热络,现代人哪里会说想你的紧这种话,听着怪别扭的。
“阿闵,今日西江苑来了不少达官显贵,莫大人嘱咐你要谨言慎行,到了之后跟在他身边即可。”
“裴令公不在?”
“他说已吃了好几场了,肠胃不适,要缓一缓,我估计他也就是这几日红香软玉在怀,身子骨不济就是了。”萧猎说完便大笑起来,仿若讲了一个特别逗人的笑话。
“这话你跟我讲讲便罢了,在外面可切莫这般编排大人。”
秦渊一脸无奈,斜睨了他一眼,心想着,你不过只是个折冲都尉,居然就敢这般调侃堂堂宰相。
“怕他作甚?不过是个拿笔杆子的穷酸书生罢了,整日就知道吟诗作赋,哪有闲心来管这些俗事。阿闵,你日后若是入朝为官,切记莫要得罪左相和右相,不然啊,事情可就难有转圜的余地了。”
“我自然知晓。”
萧猎笞了一鞭在马身上,侧过头,压低声音道:“这是莫大人说的,这二位权柄极甚,三省政令皆出于这二位大人之手,更兼门生故吏遍天下,在朝中如千年古树一样盘根错节。”
“当今圣人励精图治,亲躬政事,哪怕这二位身居左右……”秦渊突然住了嘴,这话自己哪里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