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全息影像：“一旦我今日答应了你，攻击了A贵族的舰队，明日你是否就会要求我攻击B家族的基地？后日，是否就要我对帝国正规军中不愿向你效忠的部队动手？今日是‘牵制’，明日或许就是‘歼灭’。这条线，一旦踏过，‘黎明阵线’将再无独立性可言，彻底沦为你的附庸武装。这，绝无可能。”

玄戈沉默地盯着凌烨，眼中寒光闪烁，那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但凌烨如同一块礁石，岿然不动。经历了帝都的漩涡，见识了皇女的忧虑，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良久，玄戈忽然轻笑一声，只是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暖意：“好，好一个‘绝不介入’。凌先生，你比我想象的…更要固执，也更…天真。”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你以为在这宇宙中，真能独善其身？没有帝国的资源倾斜，你凭什么认为你的‘黎明阵线’能对抗完整的司徒隐战争机器？”

“凭我们代表的是星盟亿万渴望自由的人民，而非某一方的私利。”凌烨沉声道，“凭我们手中的是正义之剑，而非野心之刃。资源固然重要，但若失去原则，得到再多资源，也不过是另一股司徒隐，或另一个…玄戈罢了。”

这话已近乎直白的冒犯！

玄戈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阴鸷：“凌烨，你要清楚你在说什么，以及在拒绝谁。”

“我很清楚。”凌烨毫不畏惧，“我们的合作，建立在共同对抗司徒隐这一基础之上。一旦越界，合作即刻终止。这就是‘黎明阵线’的底线。”

无声的交锋在两人目光中激烈碰撞。

玄戈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椅背，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他极度不悦时的表现。他显然低估了凌烨的原则性和战略定力。他原本以为，通过之前的“成功合作”和丰厚的利诱，足以让这支挣扎求存的抵抗力量逐步纳入他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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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缓缓靠回椅背，脸上重新浮现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淡笑，只是温度更低：“很好。既然凌先生坚持原则，那我也不便强求。但愿…你的原则，能抵挡得住司徒隐接下来的‘冥府’之威。”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凌烨一眼，仿佛在说：没有我的帮助，看你们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