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犯上作乱,本该神形俱灭。”
“尔等……罪无可赦。”
“噗通!”
“噗通!噗通!”
幸存的叛军,包括那已经爬到台阶下的刘策在内,再也支撑不住。
他们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朝着天空中那道神明般的身影,疯狂地磕头。
额头与染血的金砖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神仙……陛下是真神仙……”
“天神下凡啊!”
“饶命!神仙饶命啊!”
恐惧,已经彻底占据了他们的灵魂。
反抗一个皇帝,他们还有勇气。
可谁敢反抗一尊……活生生的神?
朱由校俯瞰着下方跪倒一片,瑟瑟发抖的蝼蚁,眼神没有丝毫怜悯。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望向了京城东南的方向。
那里,是信王府。
“好弟弟。”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自语。
“这出戏,你可还满意?”
……
文渊阁。
这座象征着大明文官权力中枢的殿阁,此刻同样是死一般的寂静。
韩爌与钱谦益带着几名心腹,畅通无阻地走了进来。
殿内,空无一人。
钱谦益在一个紫檀木的柜子里,找到了那个沉甸甸的,由黄金铸就的内阁大印。
他将大印捧在手中,感受着那冰冷而厚重的质感,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笑容。
“虞臣!你看!内阁大印到手了!”
“大事已成!大事已成啊!”
韩爌也激动得浑身发抖,他伸出干枯的手,想要抚摸那方大印,眼中满是贪婪与野心。
然而,作为东林党魁,宦海沉浮数十年的经验,让他心中始终有一丝不安。
“受之,事情……好像有些太顺利了。”
他皱着眉头,环顾着空旷的殿阁。
“为何如此安静?魏忠贤的人呢?那些番子、校尉呢?连一个值夜的内阁书办都没有?”
钱谦益正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喜悦中,闻言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定是听闻刘将军大军入宫,吓得屁滚尿流,早就各自逃命去了!”
“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