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军凯旋

刘朔回到张麻子那简陋小院。

一进屋里,他就朝何建业找来伺候的几个婆子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房子里烧着炭盆,暖烘烘的,跟开了暖气似的。

秦诗谣已沐浴更衣,薄施粉黛,俏立床前。一头青丝随意披散在香肩,身着一袭胭脂色丝罗寝衣,薄如蝉翼,隐约勾勒出曼妙身姿。较之初见时的清雅脱俗,新为人妇的她,眉宇间凭添了几许惊心动魄的旖旎风情!

刘朔被这媚惑身姿勾得心头直冒火,疾步上前,一把将佳人揽入怀中,坐于床沿。迫不及待地她颊边香了一口,调笑道:“想我了么?”

秦诗谣轻咛一声,语带委屈道:“刘兄,我醒来不见你......诗谣心中着实不安......”

刘朔含笑打趣道:“怎还唤‘刘兄’?乖,叫一声‘夫君’听听......”

秦诗谣玉颊飞红,含羞带怯,终是低低唤出:“夫君......”。

这一声娇软的“夫君”,直叫刘朔半边身子都酥了,情动之下险些难以自持,恨不得再次化身为狼。

好在顾及秦诗谣方承恩露,加之旅途劳顿、即刻就要整军拔营,只得强按心火,耐着性子。只是指尖流连处占了些手上便宜,秦诗谣既已委身于她,以他为终身倚靠,此刻自是温顺婉转,任其施为。不消片刻,便已气息紊乱,酥软无力地偎在他怀中喘息。

温存片刻,刘朔怀抱着秦诗谣,温言道:

“刚才你说起来不见我,其实我是寻你兄长下落去了!”

瞧见怀中佳人身子一僵,怔怔出神,他继续道:

“我与人找到个风水宝地,已将他妥善安葬,亦以你的名义立了块碑,待会儿便陪你一同去祭奠长兄。”

“待回了千户所,我便遣人去你家老宅,寻些岳丈生前穿用之物,便在兄长坟茔左近,为岳丈造一座衣冠冢,如此逢年过节也好让你去尽孝心。此地我会派人常年值守,断无宵小敢来惊扰父兄英灵,你可安心。”

秦诗谣听着他絮絮叨叨地安排好一切,句句都想到了自己心底里,猛地回过神,一头扎进他怀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诗谣...谢...谢谢夫君......”

她哭得这么厉害,一半是为父兄终得一方净土安眠,不至沦为孤魂野鬼而释然。另一半,则是此前虽已托付终身,心中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害怕,忧心所托非人,恐遭始乱终弃。现在看他替自己想得这么周全,那份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整个人这才彻底踏实下来。一颗芳心终得安稳......

刘朔一手轻轻拍打着她微微发抖的背,低声安慰:

“既成一家人了,何言此‘谢’字?虽然困于你现在的身份无法明媒正娶,然在刘某心中已将诗谣你视为妻子,余生必待你如珍宝,护你周全。待为夫来日疆场建功,定为你挣得诰命荣光,教你堂堂正正立于我身侧!”

秦诗谣感动得身心皆醉,在他怀中泣不成声:

“终是上天垂怜,教诗谣落难之时得遇良人...此后余生,不论夫君如何,但望不弃,诗谣...愿终生侍奉左右...任由驱驰!”

刘朔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目光落在怀中抽泣不止的少女身上,一瞬间似有猛虎凝视掌中珍兽的倨傲,又如神只俯瞰苍生般高高在上。这份睥睨之色一闪即逝,待秦诗谣终于止住抽泣,抬头望向他时,又换上温暖的笑容,温声道:

“去,将那件貂裘换上吧,随我去祭过兄长,便要启程回千户所了。”

秦诗谣抽噎着点点头,脸颊犹带泪痕,映着炭火暖光,更显晶莹。她起身到屏风后,加上了厚重暖和的貂裘外氅。刘朔亦披上外袍,护卫们则早就备下了烧的纸钱和线香。

就在这时,却听得山下一连串“砰砰砰”就像过年放鞭炮似的连绵不断,响了好一阵子才停。

秦诗谣脸色有点发白,紧张地看他。刘朔赶紧安慰:“别慌,那是我军将士在鸣枪超度亡灵,此乃我军传统!”他心中想的却是,他归来被绑,祖坟被刨之仇算是彻底了结了。

寒风卷过枯草的山坡,秦鸿的墓孤零零地立在一棵歪脖子老柳树下面。碑石崭新,上书“胞兄秦鸿之墓——妹秦诗谣泣立”。

看着冰冷的石碑,秦诗谣忆起兄长昔日谈笑风生的模样,心头剧痛,又忍不住扑簌簌落下泪来。刘朔亲手点燃香烛,又在石案上摆好鲜果酒水。他他没急着劝,就让秦诗谣扶着石头,痛痛快快把心里的苦楚都哭出来。

等她哭声渐渐小了,刘朔方沉稳燃起三炷清香,对着墓碑郑重地拜了三拜:“秦兄在上,害你的贼人已授首,令妹已被我救出,请秦兄安息!刘朔在此立誓:余生必视诗谣如珍宝,护其周全!”

“兄长安息...小妹得遇良人,刘朔待我很好...你在天之灵......”秦诗谣哽咽,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