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勇留在城外的一百来运粮的士兵背靠城墙，手持刀枪，结成圆阵。

对面是黑压压一片张先壁的部队，约莫二三百人，领头的正是那个满脸横肉的张老蛮。

远处的官道上，三十辆粮车被围在中间，拉车的骡马不安地踢踏着地面。

“日你先人板板！投降鞑子的狗杂种也敢在爷爷面前耍横？”

张老蛮骑在马上，唾沫横飞，手里的大砍刀指着陈大勇的部下。

小主，

“放你娘的狗臭屁！”一个靖州把总不甘示弱，操着浓重的湘西口音回骂，

“背后打劫的山匪也配称官军？我呸！”

“你咯砍脑壳的说谁山匪？”

“就说你！咋子嘛！”

“格老子的！”

双方越骂越凶，几个脾气爆的已经抄家伙往前冲。

湘西这地方的百姓本来就民风彪悍，加上这些年一直都是兵荒马乱的，这些人更是蛮的不得了。

张老蛮身后几个弓箭手悄悄搭箭上弦，而靖州兵这边也有人摸出了火折子，准备抬起手里的火绳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都给老子住手！”

石午阳炸雷般的吼声从城门洞传来。

他带着陈大勇疾奔而至，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护国军亲兵。

紧接着刘魁更是领着一队精锐从侧翼包抄过来，长矛如林，瞬间将双方隔开。

“石将军来了！”

“是石伯爷！”

骚动稍稍平息，但叫骂声仍未停止。

石午阳冷眼扫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不远处一棵老油茶树下——张先壁正悠闲地跨坐在一匹枣红马上，手里把玩着马鞭，笑眯眯地看着这场闹剧，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

这人四十出头，瘦长脸，留着两撇鼠须，一身锦缎战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与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张将军，”

石午阳强压怒火，向树下的张先壁抱了抱拳，“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