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河的水汽混着蛇腥气扑面而来,凌尘的玄铁重剑转出半圈金光,将缠上船舷的毒蛇劈成两段。钱通的刀钉在第三条蛇的七寸,左腕缺二指的伤口 —— 与父亲日记描述分毫不差。
“别白费力气了。” 钱通收刀入鞘,任由第四条毒蛇落进水里,“这些是幽冥殿豢养的‘蚀骨蛇’,杀一条来十条,除非找到蛇母。” 他指向河道东侧的石窟,岩壁泛着奇异磷光,“蛇母藏在里面,你们要找的碎片,嵌在蛇母的鳞片下。”
苏清瑶的冰棱凝结成网,兜住一条跃上船的毒蛇。指尖冰晶快速融化,显然强行催动内功已到极限:“你怎么知道碎片在那里?” 寒月宫典籍记载,山河社稷图的 “社稷” 半幅藏在漠北,从未提过与蛇母有关。
钱通掏出块发黑的布片,上面绣着半朵雪莲 —— 与苏清瑶裙角纹样完全吻合:“二十年前我在寒月宫当侍卫,亲眼见你祖母将半幅图封进蛇母鳞片。” 他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黑血,“蚀骨蛇的毒液发作了,再不动手我们都得死在这。”
楚嫣然的银针扎在钱通曲池穴,断筋草与寒冰莲粉末混合的药膏敷在伤口,冒出带莲香的白烟:“能暂时压制毒性,最多撑三个时辰。” 她将另一包药膏塞给凌尘,“蛇母怕这气味,逼它蜕皮时用得上。”
墨影的七杀刃劈向船尾,碗口粗的蛇尾被斩成两段,黑色的血溅在船板上,腐蚀出小孔:“蛇母来了。” 青铜面具裂痕渗出汗珠,左额月牙疤痕在磷光下泛红光 —— 内力透支的征兆。
石窟深处传来震耳嘶鸣。蛇母庞大的身躯撞碎岩壁,鳞片在磷光中闪幽蓝,其中菱形鳞片格外显眼,“社” 字纹路与苏清瑶玉佩的 “稷” 字正好衔接。它吐着分叉信子,目光锁定钱通,显然有旧怨。
“就是现在!” 凌尘的玄铁重剑插进船板,金光顺着木纹蔓延水面,将涌来的毒蛇逼退三尺。他拽起钱通跃向石窟,剑穗缠上蛇母七寸,“清瑶,用冰棱冻住它的鳞片!”
苏清瑶的冰棱在半空织成巨网,将蛇母上半身困住。但蛇鳞毒液快速融化冰棱,她鬓角凝出白霜 —— 强行提升功力的代价。“快!鳞片缝隙在扩大!”
楚嫣然的银针带着药膏飞射,精准扎进蛇母鳞片缝隙。药膏遇毒炸开白雾,蛇母痛得剧烈翻滚,菱形鳞片从体表翘起。墨影的七杀刃劈出三道刀光,将鳞片周围蛇皮划开寸许。
“拿碎片!” 钱通推开凌尘,自己扑向翘起的鳞片。手指刚触到鳞片边缘,蛇母尾巴横扫过来,将他狠狠砸在岩壁上。黑血从他嘴角涌出,却死死攥着扯下的鳞片,朝凌尘扔来:“这是你父亲…… 欠我的……”
鳞片在空中划过弧线,被凌尘接住。背面 “社” 字纹路与苏清瑶玉佩贴合处,渗出金色液体,在掌心凝成半张地图,指向漠北 “风蚀谷”。钱通的身体被蛇母卷住,骨骼碎裂声在石窟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