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春的嗓子颤抖得不成样子,每个字都仿佛带着血。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原本看似十拿九稳的事情,怎么就彻底搞砸了呢?
沙瑞金,堂堂汉东一把手,亲自前往反贪局要人,竟然连门都进不去。听说他和姜海当场吵得脸红脖子粗,连口水都没喝上,就灰溜溜地出来了。
赵立春的第一反应是:这是谁在拿他开涮?
可当他确认沙瑞金确实无功而返时,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
他实在想不明白!
沙瑞金的上级领导都亲自打电话叮嘱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海究竟凭什么敢不听?
这里面…… 难道藏着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赵立春不敢冒险。他的女儿和儿子都被关在里头,他已经焦虑得睡不着觉了。
“震国啊……” 赵立春声音沙哑,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滚落,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我实在等不起了…… 再这么拖下去,孩子们可就完了。”
钟震国没有立刻回应。
“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立春声音带着哭腔,“你说,沙瑞金是真的没本事?还是…… 他根本就不想救咱们的人?”
电话这头,钟震国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得仿佛在自言自语:
“老赵,现在咱们先别胡乱猜测。”
他停顿了一下,轻轻笑了笑。
“先等着吧。”
话刚说完,窗外一道惊雷轰然劈下,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仿佛命运,在冷酷地敲响了门。“小艾跟我说过,姜海跟国安局的关系好得就像亲兄弟。说白了,沙瑞金不是不想动他,而是不敢动 —— 怕踩雷,怕惹上甩不掉的大麻烦。要是不把这层关系搞清楚,赵瑞龙和赵小慧,这辈子都别想出得来。”
钟震国早就知道姜海后台强硬,但他没想到,就连沙瑞金亲自出马,都被拒之门外,连人都见不着。
这件事,远比他预料的复杂得多。
钟小艾也多次提起:那段时间,姜海在汉东,轻而易举地就把高育良、赵瑞龙、赵小慧等人一锅端了,还在吕州搅得局势大乱,下面的人怨声载道,可谁敢吭声?就连沙瑞金当初都护着他,就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现在看来,这可不是无端护着 —— 而是真的没办法。
赵立春一听,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嗓子都哑了:“我和国安局?根本就沾不上边啊!这下到底该怎么办?”
钟震国咳嗽了两声,压低声音说道:“别慌。现在盲目行动,就等于把把柄送到人家手里。咱们得等,得观察。”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赵家兄妹可等不起啊!” 赵立春声音颤抖。
“不弄清楚这层关系,他们就出不来。” 钟震国语气平淡,“可咱们手里没牌,硬拼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赵立春低下头,手攥得指关节都泛白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连方向都摸不着啊。”
钟震国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找找他身边的人。不是去调查他,而是摸摸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