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书记，李达康在外面，说有事想和您商量。”

听到白秘书的汇报，沙瑞金微微一愣。

他不晓得李达康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所为何事，不过沙瑞金还是即刻让白秘书把人请了进来。

“沙书记。”

李达康进门见到沙瑞金后，赶忙开口。

“哟，达康书记，今儿怎么有空过来？”沙瑞金抬眼瞅了瞅，语气平淡，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没放下。

李达康搓了搓手，干笑了两声，脸上的神情略显尴尬：“沙书记，您这话可就见外了，我这不是…… 遇到点棘手事儿，来跟您取取经嘛”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词，可话锋却拐到了别处：“前阵子京州那边有几个干部调动，原本打算先跟高育良通个气儿，谁能想到他…… 唉，出事儿了。

现在这边人手空缺，事情又多得堆成了山，没人敢拍板做决定，我们也不敢擅自行动啊。”

沙瑞金没有搭话，只是将手中的笔放在桌角，不紧不慢地轻敲了两下。

李达康心里一慌，赶忙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不是急着要个结果，就是想问问，您这边…… 有没有什么思路？”

他虽没直接挑明姜海，但话里行间，处处都能听出与这人相关。

沙瑞金眼神一黯，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人事方面的安排，现在没人能自作主张。

高育良倒台后，暂代的那小子，也就勉强能跑跑腿送送文件，真要涉及干部调动？借他个胆子，他都不敢迈进这门。”

“要不这样，” 他抬了抬眼皮，“不是火烧眉毛的事儿，先别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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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事情实在等不及，你写个条子递上来，咱们找个时间碰个头，一起做决定。”

李达康忙不迭点头，脸上的笑容透着股狡黠，活像只老狐狸：“行嘞，行嘞，都听您的。”

沙瑞金站起身，顺手拿起一件外套：“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得走了。”

“哦，对咯 ——” 李达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大腿，“沙书记，我听说姜海在吕州抓了不少人，现在各个单位都快没人正常办公啦！”

他提高了些音量，神情中带着焦急：“吕州那边一陷入停滞，经济直接就垮掉一半。

再这么查下去，恐怕连日常用水都得靠排队去打 —— 真要出大乱子啦！”

沙瑞金脚步猛地停住。

他没有转身，但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瞬间变得压迫感十足。

“这事儿我清楚。” 他的声音很轻，却好似锋利的刀刃，直直刺进人耳中，“我这就去反贪局，亲自会会他。”

“汉东不能再这么乱下去了。” 他又补充一句，依旧没提 “姜海” 两个字，可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所指何人。

李达康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上扬：“哎呀，那可真是太巧啦！我这会儿正好没啥事儿，要不陪您一块儿去？”

他笑着往前凑了半步：“反贪局那位，我也是好久没见了。

我京州那边还有几个干部被扣押着，心里实在没底，愁得晚上都睡不着觉呢。”

沙瑞金既没应下，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