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我只是怕你出事

蚀朔 长风秋叶 2398 字 18天前

“沈枫,你听着。”江秋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一些真相,我有一些世界线的记忆,接下来答应我”

他突然俯身,狠狠吻住了沈枫的唇。

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像沙漠里濒死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甘泉,带着种近乎毁灭的急切。江秋的舌尖撬开沈枫的牙关,舔过他臼齿上还未褪尽的血腥味——那是刚才在副本里咬破嘴唇留下的。男人的手紧紧攥着沈枫的后颈,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沈枫起初是懵的,随即猛地挣扎起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秋体内翻涌的力量,那股属于邪神江意的、贪婪而狂暴的气息正顺着唇齿相接的地方涌入自己体内,像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噬殆尽。但很快,他就放弃了挣扎——江秋的吻里藏着太多东西,有愤怒,有恐惧,有委屈,还有那份被他刻意忽略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江秋才微微松开他,额头抵着额头,两人的呼吸都乱得像被狂风卷过的野草。沈枫的嘴唇被吻得红肿,嘴角还挂着银丝,他看着江秋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的怒火渐渐平息,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你看,”江秋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红肿的唇瓣,声音低哑却温柔,“我们本就该是一体的。你的城魂碎片,我的饕餮之力,从来都该一起扛。”他忽然抬手,扯开沈枫的衣领,露出对方修长的脖颈上挂的璎珞项链——那是《归城》皮影里无头将军留下的,此刻正隐隐发烫,“你以为这印记为什么会发烫?因为它在等另外一半。”

沈枫愣住了。他低头看向自己脖颈上的项链,又看向江秋同样位置——那里有枚一模一样的项链,此刻,两个印记竟同时亮起微光,像两颗遥相呼应的星辰。

“我记得第三世轮回里的事,”江秋的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个被尘封了很久的秘密,“那时候你也是这样,你为了保护所有人,独自一人跳进了深渊。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只剩下半块玉佩,上面刻着我们俩的名字。”他的指尖抚过沈枫胸口的印记,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那时候我就发誓,如果还有下辈子,我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走。”

沈枫的眼眶终于湿了。他抬手抱住江秋的腰,把脸埋在对方颈窝,闻到熟悉的雪松味里混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江秋刚才手背划伤渗出的血。“对不起,”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只是……我只是怕你出事。”

“傻瓜。”江秋回抱住他,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进骨血里。他低头,在沈枫的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又顺着发丝吻到耳垂,最后停在对方的唇角,“我们是爱人,是战友,是从地狱里爬出来还能互相取暖的人。你怕我出事,我就不怕你消失吗?”

沈枫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秋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像极了刚才在副本里听到的更鼓声,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倒数,而是新生。

小主,

休息区的感应灯终于稳定下来,暖黄色的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极了雪地里那两个重叠的皮影。江秋轻轻拍着沈枫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你看,白羽沫都懂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双人副本从来都不是让一个人保护另一个人,而是让两个人一起赢。”

沈枫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那……那下次我们一起?”

“没有下次。”江秋低头,在他唇角咬了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从现在开始,所有副本,所有危险,我们一起扛。你要是再敢瞒着我独来独往……”他故意顿了顿,看着沈枫紧张的眼神,突然笑了,“我就把你所有的游戏卡都藏起来,让你只能玩消消乐。”

沈枫被他逗笑了,眼角的泪却滚了下来,滴在江秋的连帽衫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好,”他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掉眼泪,“都听你的。”

江秋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那股翻涌的怒火终于彻底平息,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心疼。他低头,再次吻住沈枫的唇,这个吻不再像刚才那样带着侵略性,而是温柔得像初春融化的雪水,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和失而复得的庆幸。

唇齿相依间,沈枫忽然感觉到胸口的印记不再发烫,反而传来一阵暖流,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知道,那是城魂碎片在回应江秋的饕餮之力,是两个本就该一体的灵魂在互相安抚。

“你看,”江秋离开他的唇时,鼻尖蹭着对方的鼻尖,眼底带着笑意,“这样不是很好吗?”他抬手,与沈枫的手交握,两人的指尖都残留着游戏里朱砂点的灼热感,“我们的名字,本就该刻在同一枚项链上。”

沈枫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突然笑了。那笑容像冰雪初融,像阴霾散尽,像朔方城上空终于升起的朝阳。“嗯,”他用力点头,握紧了江秋的手,“一起刻。”

远处,白羽沫靠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手里转着个游戏币,看着相拥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那里有枚焦桐琴留下的弦印,和浅浅的扇印,此刻正与另外两枚印记遥遥相对。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独幕剧。

雪还在下,但这一次,不再寒冷。因为有人并肩而立,用彼此的体温融化冰雪,用共同的心跳铸造城墙。就像那座永远不会破的朔方城,就像那句被重复了无数次的誓言:灯在,城便在;砖在,人便归。而他们,从来都该一起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