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买个马吧。”
“叫姐姐。”
“你不要太过分啊。”
“我的钱不是大风刮的。”
杜河气得咬牙切齿,悲哀啊,长安首富落魄至此。但他没办法,他一个铜板都没有,更别提买马。
当一个眼神清澈的小孩盯着他看后,他拱手认输。
“姐……姐。”
“嗯。”
宣骄声音走样,显然憋得很辛苦。
金城附近很繁华,奔出二十余里,就到达一个小镇,宣骄用流利的新罗语,买了一匹马,杜河终于摆脱异样眼光。
奔出一段路,宣骄放缓马速。
杜河勒住马,笑道:“怎么了?”
“累了。”
他刚要出声取笑,又想起不对,这少女体力比他强,怎会轻易累。估计是担忧他伤口,才找个借口缓行。
她这嘴硬心软的性格啊。
“你从哪儿来。”
“平壤。”
杜河心中涌起感动,从平壤到金城一千二百里,全是战乱区和山区,军驿也要10天。事发才20天,也就是她收到消息,一天都没停下。
“辛苦你了。”
宣骄不自然扭一下,没有出声。
杜河早熟悉她性格,转移了话题,笑道:“你说钱不是大风刮的,那我倒好奇了。你钱从哪里来。”
不管是铜钱还是银两,都十分笨重。
宣骄纵马千里,不可能带很多钱。
“新罗毛贼多。”
杜河微微一笑,顿时明白了,她一路抢过来的。这新罗的土匪毛贼,遇到她也是倒了血霉了。
“那不就是大风刮的。”
宣骄扬起刀,他识趣闭嘴。
等他痛感降低,两人提升马速。庙中尸体只简单处理,时间一久,还是会暴露,他必须抓紧时间。
纵马一个时辰,一座关卡横在山路。
靠近王城后,盘查也严厉许多。
“别说话。”
一队士兵老远就呼喝,两人放缓马速,下马接受问询。宣骄点头哈腰,用新罗语和对方交谈,又指着杜河。
按宣骄说法,他们是李氏兄弟,来自尚庆南道,哥哥带聋哑弟弟看病。
杜河扮做聋哑人,双手一通瞎比划。那守军队正看不懂,满眼都是清澈,直到宣骄送上铜钱,才笑眯眯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