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道还欲再劝,杜河继续道:“他是聪明人,当年刘黑闼起兵,他都没响应。现在他会去投敌么?”
秦怀道无言,良久才开口。
“你真是心眼多!”
杜河哈哈一笑,道:“这人就是爱下跪。”
秦怀道感叹道:“是你不知疾苦,大唐有才能的人,如过江之鲫。但没有门路,没人举荐,只有无名死去。”
“知遇之恩,如再生父母。”
杜河一搂他肩膀,嬉笑道:“有点肉麻了啊,不说这个,趁着还没出征,咱们找个地方喝酒去。”
下午。
王玄策赶到酒楼,张寒正守在门外,见他过来做了嘘的手势。里头笑声不断,伴随着喝喝声,他有些愣神。
“侯爷还爱饮酒?”
张寒挺起胸膛,“你说得哪里话,咱们侯爷在长安,是出名的风流公子。一首诗夺画楼姑娘芳心。你有事么?有事我通报一声。”
王玄策干笑两声。
“没什么大事,我晚点再来。”
自从赴任营州,他没见过杜河轻狂,似乎永远保持冷静。他有时都忘记了,杜河是个比他小八岁的少年。
……
在冷冽的清晨中,唐军肃立在城外。
魏、博、相三州,九千府兵终于赶到,合拢定州两千,营州军三千多。杜河手中的士兵,达到一万四。
十四个骠骑将军,簇拥在高台下。
杜河穿着盔甲,腰悬横刀,神色肃穆庄重。
“今有逆贼刘天君,起兵谋逆,占据大唐五州,围攻我河间。本帅奉大唐天子令,剿灭逆贼,望诸位奋勇杀敌,扬我国威!”
“杀杀杀!”
士兵们举起武器,发出震耳怒吼。
“出发!”
滚滚黑色洪流,涌向东南。
人过一万,无边无际,加上换乘马匹、辎重兵,更是铺满整个城外。杜河昨天忙到半夜,总算把军队理清。
杜河松口气,笑道:“多亏有苏将军在。”
“大总管说笑了,您天资聪慧,定方只是协助而已。”
苏烈对杜河很尊敬,其余十州府兵,还在赶往深州路上。他这行军总管,暂时跟着主力行动。
杜河微笑不语,他可不敢真当自己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