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相当没水准,倒也没有引起狱卒的怀疑。沈月陶示意林霁尘,带着狱卒稍退。
待他们走远一些,她压低声音,对着牢内的两人冷声道:“你们以为咬死了不认就完了?沈府死个庶子,林府死个婢女,或许在你们看来是‘小事’?但东宫呢?东宫死的可是太子近侍!
你们以为这件事,会随着你们认下这几条人命就结束吗?”
二人猛地一颤,双双背对着沈月陶躺下。
“是杜行首吧?你们想把她摘出来,没门!”
“杜行首”三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刚才还背对着的李想和李心,如垂死挣扎的鱼,以完全不像重伤之人的速度,疯狗般扑向牢门!
“呃啊——!”伴随着非人的嘶吼,四只枯瘦如柴、布满污垢和伤痕的手臂猛地从粗木栅栏的缝隙里闪电般探出,直直抓向沈月陶!
虽早有防备向后急退,但其中一只速度最快、最不要命的手——是李心的!——竟精准地一把死死攥住了我宽大的袖口和一小片前襟!
“撕拉——!”
布帛破裂的刺耳声响彻牢房。
巨大的拉扯力传来,惊叫一声,整个人被那股疯狂的力道拽得向前一个趔趄,腰腹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牢栏上!
那只手攥得死紧,指甲几乎抠进皮肉里,拼命地将脖颈往那布满倒刺和前人干涸血肉的木栏上卡去!
手臂在粗糙的木栏上疯狂摩擦,本就破烂的皮肉被刮开,新的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木头,染红了沈月陶的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放手!”一声清冷的低喝,一猛击。
“刺啦——!”
温热的血红在后退,李心狰狞的面容越来越远。
半幅衣袖连同前襟的一小块布料被李心死死攥住扯了下去,而沈月陶则因这巨大的拉力向后踉跄跌去,重重撞入一个带着清冽气息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