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因虚弱和寒冷而微微颤抖的手指,用尽全部的耐心和技巧,开始尝试拆解那缝合的丝线。指尖很快被粗糙的线头和冰冷的铁器磨破,渗出血珠,但她毫不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小片区域。
这是一个缓慢而折磨人的过程。每一根丝线的松动,都伴随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和身体上的不适。镣铐的重量拉扯着她的脚踝,冰冷的铁环硌得生疼。她必须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任何一点声响都可能让她前功尽弃。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汗水从她的额角滑落,混合着指尖的血迹,沾染在貂绒上。
不知过了多久,当天边隐约泛起一丝灰白,预示着黎明将至时,她终于成功地拆下了一小片巴掌大的貂绒衬垫!边缘参差不齐,带着被她强行扯断的丝线。
她顾不上喘息,立刻将这片貂绒在手中用力撕扯、搓捻。貂绒质地坚韧,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搓成一根勉强算是“绳索”的、粗细不匀的毛线。长度……远远不够延伸到窗外的梅树。
失望如同冰水浇头。她看着手中这根短小的、沾着她血迹的毛线,一阵无力感袭来。
难道……就这样放弃?
不!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枝朱砂白梅。陶罐……对了,陶罐里有水!如果……如果将这根毛线浸湿,水会不会让它变长一些?或者……增加一点重量?
这想法近乎异想天开,但她已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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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着挪到桌边,将毛线的一端小心翼翼地浸入陶罐的清水中。冷水浸湿了貂绒,毛线似乎……真的微微膨胀,并且沉重了一点点?
她屏住呼吸,拿起湿漉漉的毛线,将其一端紧紧系在自己拆下来的、最粗的一根缝合用细丝线上(这丝线虽细,却异常坚韧)。然后,她挪到窗边,找到草席一个相对松动的缝隙,将系着丝线的毛线,如同钓鱼一般,极其缓慢、小心地,从缝隙中一点点塞了出去。
丝线很细,毛线浸水后有了些许重量,她凭借着微弱的手感和窗外模糊的视野,控制着方向,试图让那系着丝线的毛线,垂落到梅树根部的区域。
一次,两次……丝线太轻,毛线太短,几次尝试都失败了。不是被风吹偏,就是长度根本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