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木瑜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
明明晏珩君什么也没说,对她也很和善,可她就是莫名有一种犯了错被家长问话的不安。
“今天也去玄曜殿了吗?”
晏珩君执着木舀,慢条斯理地将水洒向花根,一举一动不紧不慢,清雅从容,再寻常不过的动作落在他身上,却仿佛一幅静谧水墨,贵气自生。
木瑜脑袋越埋越低,弱弱地“嗯”了一声:“玄曜殿有个小侍从叫作焦晟,是我朋友,我去找他玩了。”
“原来是这样。”晏珩君浇水的动作不变,语气悠然,“那瑜儿一定很喜欢这位新朋友吧,不若改日请他来清霁宫坐坐。”
木瑜先是点头,又连忙摇头:“他还挺忙的,玄曜殿大大小小的事务全都需要他操心,应该没空来做客。我也是见缝插针,才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木瑜一口气说完,悄悄抬头看了眼晏珩君。
对方却像是等待多时似的,正笑眼盈盈地瞧着她,她这一抬眼,就像落进了一张无形的网,被那双温润柔情的眼眸缚住,呆呆忘了眨眼。
“真可惜。”晏珩君搁置木舀,衣袂翩翩朝她走来,“既然我们宴请不成,瑜儿后日不如同我一道去赴烛寒真君的寿宴。”
“啊……”木瑜一时没跟上他的节奏。
话题转换这么快的吗?
烛寒真君……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听晏珩君的语气,这位真君应该不是他很相熟的朋友。不是朋友还能让他赴宴,大概率又是一位超级大佬。
去就去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更何况……木瑜余光偷看了晏珩君一眼,肉眼看不出来,可她超强的直觉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拒绝晏珩君。
木瑜忙不迭点头:“好啊,能和晏珩君一起赴宴,简直是我几世也修不来的大福分呢!”
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光顾着钻营温承轩,都快忘了晏珩君这尊大佛。
她眼下毕竟是清霁宫的人,仙君体恤下属,不需要他们日日干活也就算了,她成天往外面跑算怎么回事。
看来最近得降低外出频率,低调一点了。
至少得躲过这阵风头,让主子面子里子都好看才是。
木瑜打定主意,刚进殿时那点心理负担很快就抛之脑后,陪着晏珩君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当然,大部分是晏珩君在说话,她只负责听。
说多错多,自己又没有原主的记忆,万一不小心爆雷,那不就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