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瑜习惯性地幽幽吐槽,可当她抬头看见晏珩君眼底浓浓的关切与自责,满肚子怨念转眼就烟消云散。
她脸色还有些惨白,但还是努力扬起笑脸,摇头道:“不怪仙君,怪只怪我才化形不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怕高,这才不小心闹了笑话。仙君才是真的别怪罪奴婢扫了您的雅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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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既帮晏珩君解围,表明一切与他无关,又趁机请罪。
卑微搬砖多年的木某人深谙此道。
看在我姿态放得够低的份上,这事就这么过去得了。
再追究下去就不礼貌了。
木瑜这会儿垂着脑袋,看不见晏珩君的神色。
却听他语气略显落寞地说:“我不过离开几日,瑜儿的言行举止怎就变得这样滴水不漏,未免太过……”
木瑜默默等了一会儿,但好半晌也没等到下文,不由抬眸,好奇地追问:“太过什么?”
晏珩君依旧未答,垂眸打量着她,神色不明。
木瑜被他盯着,心底没来由的有点发痒,就像有小蚂蚁排排路过,留下深深浅浅的小印子。
就在她目光不断躲闪,打算寻个理由绕开这个话题时,晏珩君终于有了动作,他笑了笑:“没什么。回清霁宫吧。”
木瑜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晏珩君话里有话。
但她更不至于傻到明知晏珩君无意回答,还傻傻追问不休。
开解仙君什么的,哪里轮得到像她这样一抓一大把的小侍从。
她没那个金刚钻,更不想揽瓷器活。
只要事不挑明,火不烧到自己身上,统统当作不知道。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这就是她奉行至今的完美人生哲学。
理是这么个理……
可晏珩君方才那番欲语还休,似纠结、似懊恼,又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期盼的眼神,搅的她实在有点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