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担忧地询问叮当:“这两天有人又去找季景亦的麻烦了?”
叮当果断摇头:“没啊,我一直盯着呢。”
更何况,木瑜昨天在大队部为知青们讲的那些震动人心的宣言,明显得到了大队里的支持,谁会傻到和大队过不去,公然在这个节骨眼当典型。
木瑜眉心蹙得更紧,不解地呢喃:“可他的状态看着很差……”
“有吗?”叮当抬手做了个眺望的动作,“没有吧,自他母亲去世后,他一直都很高冷沉闷啊。”
叮当作为系统,即使日常再怎么和木瑜耍宝作怪,可它终究没办法真正理解人类的情感。
木瑜摇了摇头:“不是的。”
季景亦不是沉闷,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且背负了太多。
她想起叮当前段时间和她提起的有关季景亦的过去。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发生在一年前,季景亦带着长期经受家暴的母亲成功离婚并远走他乡,可就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季母却在一个平静的午后意外落水身亡。
自母亲离世后,季景亦就把所有过错都怪罪到自己身上,自责地认为,如果不是他,母亲就不会死。
也因此,季景亦变得越来越沉闷,封闭自我,不合群。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曾经看见过的,他手臂上那一道道新旧交错的伤痕并非遭受霸凌,而是多次自残导致。
他一直都有很严重的心理性自虐倾向。
痛苦,是他支撑自己活着的唯一手段。
想到这些,木瑜心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得有些喘不过气。
这段时间以来,她能感受到季景亦心底那道沉重的枷锁,日复一日,牢牢束缚着他,没有一刻是轻松的。
或许只有真正解开他心里的枷锁,才能真正改变季景亦的命运。
木瑜叹了口气。
下一刻,她瞳孔骤然紧缩,近乎本能地拔腿冲进人群,朝着那道身处喧闹,却几乎融入黑夜的身影奔去——
季景亦整个人像是快被浓重的黑夜吞噬,高大而瘦削的身影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弯着腰,死死扣住胸口,呼吸急促紊乱,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冲进人群的木瑜行为太过反常,引起周围人的好奇注视。
“木丫头你急匆匆地上哪去啊?”
不等木瑜回应,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季景亦那边的异样,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木瑜听见朝着他们靠近的脚步声,后背兀的浮上一层冷汗,想起原世界里,季景亦就是因为被村民们知晓了病症,遭歹人反复激他病发,以此逗乐取笑,最终导致季景亦的早亡。
她毫不犹豫地背过身挡在季景亦身前,脊背挺得笔直,像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挡住所有目光。
她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季知青不小心扭到脚了,没什么大事,你们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