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周郎中为了帮裴遥解毒呕心沥血,却怎么也不得其法。
裴遥体内的毒素凭空而出,翻遍典籍药史也丝毫没有相关记载,周郎中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棘手之毒,饶是他费尽心思也只能勉强研制出压制毒素的药丸。
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周郎中上了年纪,身体大不如前,得知裴遥又是坠崖又是余毒恐发作,生怕自己晚了半分错失救治良机,半点不敢歇息,喘着粗气快步直奔千山苑。
等进了千山苑,他瞧着眼前安然无恙的裴遥,匪夷所思地怔了许久。
周郎中擦了把汗,惊奇地走上前:“奇哉怪哉,老夫听闻裴大人今日不慎坠崖,且体内余毒恐有发作之势,但此刻瞧着裴大人的面貌,似乎并无不适?”
裴遥起身,颔首一笑:“恐是下属心焦,没能告知先生详情。今日与夫人的确路遇险情,幸得夫人从容应对,已无大碍。”
周郎中很是惊叹,寻常人经历其中一件事已是九死一生,裴大人却能毫发无损安然归来,实在是奇事一桩。
周郎中听到裴遥口中的‘夫人’一词,没有仗着两家人相识多年而过问什么,只拱手笑着祝贺裴遥喜得良人,随后便照旧为裴遥诊脉。
周郎中的神色随着裴遥的脉象一变再变,不可思议地惊叹了一声,谨慎地再一次诊脉。
反复确认无误后,周郎中笑着站起来由衷祝贺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裴大人您体内残留多年的毒素已被根治。敢问大人,是何方高人出手,可否为老夫引荐一二?”
明景闻言,双眼睁大呆愣愣地站在一旁,恍惚地看看裴遥又看看周郎中。
反观裴遥,却镇定得仿佛早有预料。
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面色柔和了许多,浅笑道:“我也不知是何人所救,那人自称是名游医,并未留下姓名住址,出手搭救后便离开了。”
周郎中遗憾地叹了叹气,不过转眼间又因为裴遥余毒已解开怀大笑。
老天待他不薄,有生之年能够了却一桩心事,实乃大幸,既如此,他也能安心回乡颐养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