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遥待到木瑜情绪缓和了些,双臂穿过她腋下与膝弯将人横抱起来,抱小孩似的抱着她走到一旁的板凳坐下。双手始终维持着保护姿态,将木瑜牢牢圈在怀里。
木瑜见他坦然自若,自己反倒不镇定了,离得太近,对方的体温似乎能穿透布料直达己身。
木瑜不自在极了,动了动腰身,急于离开他的怀抱。
可还没怎么动作,就被裴遥箍住腰,断了去路。
“还难受吗?”
木瑜摇摇头,又点点头。
摇头是不再为王贵的出现惊惧,点头则是不习惯他们忽然间拉近的距离。
裴遥没多说什么,松开怀抱放任她兀自躲开三四步远,方才的强势仿佛只是一阵错觉。
木瑜看着自己和裴遥之间遥远的安全距离,愈发不自在地揪了揪裙角。
抱着裴遥不放的是她,这会儿躲得远远的还是她,简直像是有意玩弄别人情感似的。
木瑜纠结地揉着衣袖,启了启唇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至少不能让裴遥误会自己居心不良。
可她刚出声,微弱的声音就被里屋怦然响起的碎裂声遮盖。
裴遥眉锋一凛,目光如刃扫向声源,随即起身将木瑜护在身后,抬腿一脚踹开房门,动作凌厉果决。
随着脆弱的房门轰然倒塌,一声惨叫随之响起,率先醒来的木岚,瞪大眼睛惊恐地盯着一袭绯红官服,神色冷峻的裴遥。
一股冷意从脊背直窜上脑,裴遥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他找到这来,是不是意味着事情已经败露。
听说刑部大牢里尽是折磨人的手段,叫人生不如死,他们一家落到裴遥手里,还有命活吗。
木岚止不住地发抖,连躲藏的念头都来不及生出,只剩下满腔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