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调戏袁|家那小姐,弄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袁三太太气得要告御状。后来他一再求到二爷这里,给了二爷五万两白银,让二爷扛下这事。还保证以后每年孝敬二爷五千两银子。
二爷并不好色,他好赌而已。
那时他和都尉府的几个人去了河北的地下赌场,准备大赢一场,却一口气输了三万两。
他在都尉府,每个月才十五两银子。加上他在盛家没什么生意,平日里也是大手大脚,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差点闹到父亲面前。
二爷很怕盛昌侯。
转念一想,他多年无子。倘若弄个姑娘回来,替他生下一儿半女,兴许父亲会高兴。
哪里知道,盛昌侯那般凶狠,宁愿那女人和盛家的骨肉流落外头,都不肯让他们进门。
因为这件事。二爷对盛昌侯的那点念头,也彻底绝了。
他只要有一点错儿,盛昌侯就会往死里整他。
盛昌侯把对付官场政敌的那些手段,都用来对付二爷。二爷从此再也不敢心存侥幸,老老实实在盛昌侯眼皮底下过日子。
要不然,那次挨打,他干嘛“卧床”半年?他是避开盛昌侯的风头,示弱保命罢了。
盛昌侯对自己的亲儿子很维护,对不喜欢的人却很残忍。
现在让盛昌侯知道二爷要害盛修颐,那么二爷就是死路一条。
他忍不住冷笑,看着薛东瑗:“薛氏,你去告诉父亲吧……”
说罢,他抓起桌上的海棠冻石茶盏,狠狠砸在地上,然后笑道,“已无证据,你要如何?”
东瑗也冷笑:“二爷,您觉得爹爹是相信我的一面之词,还是相信你的真凭实据?只要我说一句,您知道世子爷的下落,爹爹立马就会拷问您?您是要现在就把我杀了然后逃走,留下二弟妹和蕙姐儿,还是告诉我世子爷到底去了哪里?”
二爷的脸色惨白。
他觉得薛东瑗并非简单妇人。至少二爷想到的后路,她全部想到了。
她还想把二爷的后路堵死。
二爷现在,放佛只能相信她。
不能杀她灭口,因为二爷是否无法灭了东瑗那些丫鬟婆子一堆人,还是盛家知情的仆妇;他更加没有时间逃走,他走了,他的妻儿在府里就更加叫人看不起,甚至可能被盛昌侯杀害。
盛昌侯可从来没当他们是亲人。
他只恨这件事没有办的严密,让薛氏知道了风声。
“我若是告诉你……”
“你若是告诉我,”东瑗出声,打断了二爷的话,“我只说是世子爷临走前告诉我的。二爷的是,我只字不提,否则叫我天打雷劈。”
这个时代的人很信这些誓言。那时没有西学东渐,没有科学,他们相信天理轮回,相信报应。
东瑗的毒誓,终于让二爷有所松动。
“大哥今日早朝后,就要移交大理寺。大理寺的审讯,陛下都不得过问。你就算知道是谁下手,又能如何?”二爷最后叹了口气,只得道,“我告诉你,这件事和薛家脱不了干系,你何不回去问问镇显侯爷,大哥的事到底是怎么个缘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