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甘心。”盛修颐微叹,却想起什么来,语气一顿。
怎么好好的跟她说起这些陈年往事?
是怎么开头的呢?
东瑗见他顿住,听了一半的话搁在那里,心里痒痒难受,期盼望着他,希望他可以继续说下去。
“怎么不甘心的?”东瑗见他犹豫,她心里想到了盛婕妤盛修琪,她直接问,“大伯的不甘心,是进宫的婕妤娘娘吗?”
盛修颐抬眸看了妻子一眼,她的话让盛修颐很吃惊,她怎么知道盛修琪不是盛夫人亲生的?
东瑗笑了笑:“我显怀的时候,吐得难受,娘就跟我说,当初她怀贵妃娘娘、你和三爷时,也不好受。娘没有提婕妤娘娘。我知道二爷是通房生的,家里若是有人意外,就只剩下婕妤娘娘了。”
盛修琪跟薛家的十二姑娘薛东姝是同一日进宫的,薛东姝已诞下公主,盛修琪却没有半点消息。听说皇帝只在她宫里歇了一夜,而后再也没去过。
盛昌侯对盛婕妤也不关心,盛夫人也淡淡的。她是死是活,在宫里过得怎样,盛家的人很少提起。
盛修颐微笑,心里暗赞她心思缜密。东瑗说这话,说明她对盛家的事也很好奇,可是她从来不乱问。今日盛修颐主动交代,她才趁机问个明白。
家里的事,她总要知道,将来盛昌侯府的内宅,都要交到她手里呢。
盛修颐心里的不适也放下了,索性说个明白:“出事的时候。三弟都没有出世,何况婕妤娘娘,她比三弟还小两岁。是二弟……”
东瑗眼睛瞪得老圆。
二爷……难道不是通房生的,而是大伯的儿子?
“……爹爹和大伯、大伯母商议好了。把三岁的海哥儿给爹爹做儿子,说是爹爹的嫡子。将来爹爹替海哥儿谋个好前程,三弟没有出世。侯府的家业海哥儿要跟我平分。
五姑奶奶也认作爹爹的嫡妹,嫁到高门大户人家,享受荣华富贵。大伯是庶子,他不爱读书,年纪又大,再去立军功也来不及。他一辈子不可能再也出息了,能给他儿子和妹妹谋个前程。他也同意。
大伯只有两个儿子,大堂兄年纪太大,也懂事了;海哥儿虽然三岁,却不太记得事,从小又是一个院子里长大。他只对自己的乳娘熟悉,大伯母和我娘哪个是他亲娘,他自己也糊里糊涂的。
大伯的条件,爹爹都答应了。爹爹的条件是,除了这些事不能说出去,另外便是夏姨娘的牌位不能立在盛家祖祠里。”盛修颐缓慢道来。
东瑗努力消化着这个事实:二爷不是通房的儿子,而是盛修颐的堂弟。她错愕问道:“既说是嫡子,怎么又说是通房生的,养在娘名下?”
“爹爹是那种受制于人的吗?”盛修颐道。“回了盛京,他怎么想都不痛快。最后不顾娘和五姑奶奶的反对,只说二弟是通房生的,养在娘名下,将来的家产,照样和嫡子平分。娘到了盛京。生了沐哥儿,爹爹就更加不愿意海哥儿养在咱们家了。”